第 17 章 “乖一點,我的女...
夢境從我步入塔頂祭壇的那一刻起驟然變得昏噩。
當我手持火炬,點燃了祭壇上繪製成命運之輪的齒輪,在火焰如龍息流竄過那深鐫入祭壇刻紋的輪盤之時——
無數箭鏃破空而來。
直直瞄準了我唯一脆弱的命門——那顆和人類的心臟一樣溫暖跳動的,女巫之心。
我踉蹌著向空無一人的後方倒去,從數百米之上的高塔頂尖倏然墜落。
像翼根被羽箭撕裂所以無力掙扎的白鳥,在地心引力的拉拽下凌空急速下墜。
失重感和心口處撕裂淋漓的痛和凜冽的風一同將我包圍(筆趣閣小。說)_[(.co)(com),
穿透。
我墜入進了塔底暴動的人群深處——無以復加、千刀萬剮的劇痛將我撕裂。黑暗如潮水在眼前蔓延。
隨之一同湧上心頭的,還有比純粹的恨意,還要濃烈的毀滅欲——因疼痛和背叛而滋生。
夢境裡,我被我所守護著、祈福著、保守著的那群人,背叛得徹底。
***
我睜開了眼睛,鼻息間縈繞著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
還有花香。馥郁甜膩的花香將醫院病房獨有的冰冷味道沖淡了不少。
不知道是哪些愛慕者送的花束堆疊在一起,還有其他慰問禮物和賀卡一同堆放在床腳。
透明的藥水從吊瓶裡滴答著落下,順著輸液管安靜地流進我的血管裡。
——血。
我渴求溫熱黏稠的血液從指縫流過的觸感。
瘋狂的毀滅欲竄湧在我的四肢百骸。
就連視網膜所觸及的世界,都被淺淺覆蓋了一層鮮血那般的殷紅色澤。
我‘騰的’坐起來,冷漠地拔掉還插在手背靜脈裡的輸液針頭。
守在我一旁打著瞌睡的阿呆鳥聽見動靜,頓然抬起頭:“詩音,你醒了!中也剛被boss叫走,馬上就——”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視線落在垂落在床邊,連著輸液管的針頭,然後又看了一眼透明吊瓶裡還剩下一大半的液體。
“詩音,你……在做什麼啊!”
我跳下床,避開了他的視線,無視了他的阻攔。
我不敢對上阿呆鳥的眼睛。
我不能在這一刻,對上任何我熟悉的認識的人的眼睛。
我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這樣一個連平日裡的我,連黑澤詩音自己都感覺到陌生害怕的自己。
我不想,也不能展露出這樣一面,在任何人面前,除了一個已經看過我失控這一面的,我的男閨蜜。
“太宰在哪裡。”
我低著頭,望著光腳踩在地面上自己膩白的腳趾,漠然地輕聲問道。
趾頭上塗著粉瑩瑩的指甲油,有的瑩粉色已經剝落了,露出來了趾甲本身的柔嫩光澤。
是一週多以前,我纏著前男友撒嬌著開玩笑讓他為我塗的。
“別的男朋友都為女朋友塗指甲油呢,我也要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