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一個班花的進化史
盛焱一下子就猜到對方是誰了。
果不其然,等他們到一樓,還在排隊取餐的時候,他就看到濮喻端著餐盤從二樓的扶梯上下來了。
寧頌看到他,立馬揮了下手。
扶梯上人七八個人,濮喻最顯眼。
濮喻剪頭髮了。
他頭髮短了一點,理髮師打理過的髮型,看起來更加乾淨,俊秀,身高在一眾男生裡鶴立雞群。
他們因為排練的緣故,吃飯比平時晚半小時還多,濮喻下午又沒課,居然到現在才吃飯,一看就是為了要等寧頌一起。
等端著吃的回去的時候,他就對濮喻說:“濮喻現在是不是不適應一個人吃飯了?”
濮喻今天似乎格外和氣,居然淡淡地回說:“有點。”
寧頌問他:“你剪頭髮了?”
濮喻“嗯”了一聲。
“更帥了。”寧頌說。
濮喻就笑了一下。
濮喻其實話還是很少的,他們一群人一邊吃一邊聊,濮喻也很少插話。
盛焱目光偶爾掃過濮喻,想起昨天視頻裡的濮喻,那時候他的頭髮要長一點,眉眼藏在髮絲後面,在夜色裡,眼神有點模糊的陰鬱。
吃完飯以後,外頭雨已經很大了。
他們大部分都沒帶傘,打算在食堂裡呆到雨小一點再說。
但濮喻是帶了傘來的,問寧頌:“回教室麼?”
寧頌點頭站了起來。
他現在很忙,濮喻說要給他補英語:“我得先走了,不好意思啊各位。”
濮喻和寧頌一起出了食堂,在門口撐開雨傘。
盛焱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的背影,摘掉帽子,往後捋了一下頭髮,然後重新戴上。
他們班的周易問三班的同學:“濮達西跟寧頌關係這麼好啊?”
“他們倆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啊?應該不會吧?”
“不會啦,就是關係比較好吧。”
“他們倆關係真的挺好的,在我們班裡也是形影不離的。我們班金大帥哥都一週沒笑過了。”
“哈哈哈哈,金洋還這麼喜歡濮大少啊?他真執著。”
盛焱在幾個男生的八卦聲裡,好像後知後覺一樣,突然意識到濮喻可能喜歡寧頌這件事。
他昨晚的反常,他這一段時間的反常,好像都有了答案。
一路上寧頌都在給濮喻講他們排練的趣事,他們彼此都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寧頌喜歡說,他負責聽。他不會覺得寧頌吵,寧頌也不會覺得他悶。
“對了,我今天還化妝了,你要不要看?”
濮喻“嗯”了一聲,寧頌就掏出手機,給他看自己的自拍。
濮喻接過
手機看了一眼,心就砰砰直跳。
因為真的非常漂亮。
回到班裡,濮喻對寧頌說:“你坐我這兒。”
寧頌:“啊?”
“你坐我這邊吧。”濮喻說。
濮喻自己單獨坐,他旁邊桌子沒有人。
男主特權。
“你拿張卷子過來。”
寧頌去拿自己的英語資料,看到喬僑在跟鄧旬視頻。
喬僑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臉哀怨。
看他眼神就知道,鄧旬又來檢查任務完成情況了。鄧旬每天都會給喬僑佈置學習任務,其實不算多,但喬僑不愛學□□是完不成。
寧頌很愛看這對歡喜冤家,憋著笑拿了自己的英語卷子過來,瞥見鄧旬穿了一身正裝,似乎還在辦公,戴著藍牙耳機,主打一個陪伴學習。
其實還挺甜的,他作為旁觀者都能嗑到。鄧旬作為一個比喬僑大幾歲的年上攻,還是有擔負起年上攻的責任的,不是一味地談戀愛。
寧頌在濮喻旁邊坐下,濮喻推給他一張紙。
寧頌一看傻眼,居然是一張計劃表,滿滿寫了一張,從他每天看多少單詞到每一週達到什麼標準。
濮喻下午沒上課就給他制定了這麼個艱難的計劃表!
你要做小鄧旬是不是!
男人們都這麼喜歡發佈指令嗎!
但他咬咬牙,還是答應了。
既然說自己要努力往上爬,他這條件,不吃苦怎麼可能。
他就開始做今天濮喻給他佈置的任務,一篇英文閱讀理解,他需要把這篇文章的所有單詞學會,然後把全文背會。
他先是從手機查了自己不認識的單詞,做好標註,然後抄寫在本子上。累了看了一眼濮喻在幹什麼,發現濮喻正在看一本英文雜誌。
這雜誌他熟悉,他之前在圖書館的時候翻過,但他英文不好,隨便看兩眼就放下了。
他就發現濮喻一邊看一邊做筆記,翻譯出來了!
他就問說:“你翻譯……不是要給我看吧?”
濮喻“嗯”了一聲:“你不是看不懂?”
寧頌看向濮喻。
濮喻撥他的臉:“不認識的單詞都抄完了麼?”
寧頌一把抱住濮喻的胳膊:“喻哥!”
濮喻沒掙脫,也沒說話,嘴唇抿得特別緊。
因為在班級裡,寧頌也不敢太放肆,但是他太感動了。
這週末他們還要去gdC參加活動,他這幾天是需要多看點遊戲類最新資訊,尤其是那些他將要見到的設計大佬的。
朋友做到這份上,還有什麼可說的!
濮喻看書特別快,他並沒有逐字分析,而是挑他覺得有用的翻譯。
遊戲是他們比旁人更親密的原因之一,也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將他們緊緊地綁在一起。
濮喻就是要利用這個秘密把他們倆綁得更緊,絕不給別人一點可趁之機。
好像和寧頌共度這一夜又給他蓄滿了能量。他今天看盛焱都覺得順眼很多。今天寧頌和盛焱排練,他都沒去看,因為他覺得與其看了徒增煩惱,不如專注做好自己能做的。
哪怕不為自己,只為了寧頌。
他第一次知道,喜歡一個人,真的什麼好的都想給他,希望他好,如果有回報自然更好,沒有回報他也能做的很有勁兒。
晚自習結束以後寧頌請濮喻和喬僑吃了宵夜,吃完宵夜,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跟著濮喻回
了一號宿舍樓。
第二夜他們比昨天更自在了,
兩人還用超大屏玩了會遊戲。
他們倆都是遊戲高手,什麼類型的遊戲都玩得轉,互打很爽,聯手更爽。
酣暢淋漓打到凌晨一點多,濮喻覺得那種靈魂共振的快樂,比自我紓解的慾望更快樂。遊戲真的是他和寧頌靈魂溝通的橋樑,沒有現實自我的交匯,卻能讓他們彼此靠的更近。
打完遊戲,他讓寧頌先去洗澡,說:“你把髒衣服放洗衣機吧,直接烘乾了,別自己洗了。”
寧頌這次也沒客氣,洗完澡直接把衣服丟他洗衣機裡了。
濮喻洗完澡出來,寧頌已經在臥室躺著了。他去了一趟陽臺,看衣服在滾筒裡轉,當下居然有個很可笑又隱秘的念頭,覺得這滾筒裡洗過寧頌的衣服,就很不一樣,好像即便有什麼分子會留下來,都是他們的一種親密接觸。
怎麼不算一種進步呢?
寧頌都跟他用同一個洗衣機洗內,褲了。
他離他離得更近了。
他正想著,洗衣機滴滴滴地響起來。他就對寧頌說:“我給你拿,你別起來了。”
可寧頌還是從臥室拋出來了,看到他拿著髒衣服在陽臺站著,趕緊過來把自己的衣服從洗衣機裡取出來,洗烘一體的就是方便,不像他家的還要分開弄,他抱著暖烘烘的衣服站起來,順手把窗戶關嚴了,問:“你這樣不冷?”
剛洗完澡真的感覺不到冷。但他這麼一問,濮喻才意識到自己只穿個平角短褲,前頭隆起的很明顯。他其實很注意這方面,覺得在別人面前這麼穿不雅觀。今天是沒想到寧頌會從臥室出來。但此刻意識到,心理又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