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個平平無奇的特招生
但他就是喜歡李猷。
打拳出來的混混,長相不算特別帥,狼背狗腰,不懂愛人,感覺到了床上也不把人當人。
可他偏偏就愛這一號。
李猷長了個勁勁兒的很能幹的樣子,感覺很容易勾引到手,好像大家也把他當成這種男生。他看起來葷素不忌,玩的很野,吊兒郎當,小弟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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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偏偏從沒人見他跟誰在一起過。</p>
<p>他不談戀愛不睡人,多混亂的環境裡都能拒絕別人的投懷送抱,有一種渾濁的清醒冷漠。看起來呼朋喚友,在這個貴族學校又沒一個真正的朋友。</p>
<p>李猷看起來是沒有心的。</p>
<p>這就更讓人心癢難耐,讓他喜歡的尊嚴都不要了。</p>
<p>不過他本來也沒什麼尊嚴。</p>
<p>人生得意須盡歡,才不枉費了少年春光。</p>
<p>李猷躲開他的吻:“你怎麼那麼騷啊。”</p>
<p>一點甜頭都不給他。</p>
<p>真是壞透了,叫他牙癢癢。</p>
<p>“這才配你,那些不適合你。不耐。”</p>
<p>李猷不理會他,他應該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不耐煩地點了一隻煙。</p>
<p>火光照亮了他的眉眼,高鼻樑。</p>
<p>他長了一張不受控的,很容易讓人喪失理智的臉,尤其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好像永遠帶著幾分不以為然。林狸討好似的抓著他的胳膊,李猷表情不置可否,甚至看不透他是否享受富少爺對他的痴纏,眼睛卻莫名讓人覺得冷,嘴裡的煙忽明忽暗,猩紅的光還會因為吸菸的動作輕微地晃,是他在咬菸嘴,側頸的紋身在黑夜裡蔓延。</p>
<p>寧頌覺得林狸十有八九沒戲。</p>
<p>李猷這種一般都配清純小白花。</p>
<p>一張亂搞的臉,就適合搞純愛,明明是個渣男,卻被純愛折磨得要死要活。</p>
<p>寧頌想著自己是繼續裝睡,還是趕緊起身走掉。</p>
<p>正猶豫著,就見李猷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了。</p>
<p>這下裝睡不了了,他要起身,卻被李猷扯住:“聊聊?”</p>
<p>他扭頭看向李猷,嘴唇動了動,然後叫了聲猷哥。</p>
<p>聽見他叫哥,李猷面上那團躁鬱散開了一些。</p>
<p>林狸也沒走,就抱著膀子在那兒站著。</p>
<p>喬僑接完催命鬼的電話回來,看到李猷和林狸在,就站住了,擔心地探頭看向寧頌。</p>
<p>李猷在昏暗的燭光裡幽幽地看他。</p>
<p>酒色讓寧頌的臉沒有那麼蒼白了,只是那張臉還是過於瘦削,眼睛烏溜溜的,反倒看著黑了很多,映著跳躍的燭光,好像被酒勁烘托的溼漉漉的。</p>
<p>他看起來真的可憐兮兮。</p>
<p>看到他這個人,都能想到他過去在下港灣過的是什麼生活。</p>
<p>“你怎麼考到這個學校來的?”</p>
<p>“參加的春季特招。”他說。</p>
<p>“什麼特長?”李猷問完了,又補一句,“學習好?”</p>
<p>寧頌“嗯”了一聲。</p>
<p>“以前住下港灣哪兒?”</p>
<p>“淺水埗。”</p>
<p>“巧了。”李猷眼睛一挑,“那地我熟。”</p>
<p>他靠的有點近,身上熱騰騰的,也可能是寧頌喝了酒自己覺得熱,但他聞到了李猷身上的香氣,和其他人身上各色的香水味不同,一聞就是沐浴露或者肥皂的香氣。寧頌略微後仰,但他知道李猷也是特招生,於是心裡一動,問:“你知道那兒?”</p>
<p>不會也住那兒吧?</p>
<p>李猷嘴角咧開,他這人太招人了,輕輕地瞥人一眼,眼神就像有信子舔人臉上,“常去那兒幫人收賬。”</p>
<p>寧頌:“……”</p>
<p>他昨天在下港灣出去吃小餛飩,還見到收賬的人,凶神惡煞幾個精神小夥,追著人打。</p>
<p>李猷看清他臉上瞬間轉變的神色(<a href=" p="">
好像又在逗他似的。
但他的眼睛依舊是不帶笑意的。
寧頌不擅長跟李猷這樣的人打交道,扭頭看到喬僑,立馬站起來:“你找我?”
喬僑忙點頭:“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走走走。”寧頌忙說。
見李猷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他急忙拉開陽臺的玻璃門出來,見大廳里人已經少了很多了,很多都挪到旁邊的房間裡去了。
這算什麼迎新會啊。
根本就是給這幫富少爺的玩樂場所增加點新鮮和氣氛。
他跟著喬僑往外走,路過一個套間門口的時候,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到有人坐在另一個人身上,光裸的脊背在搖動,被燈光瑩潤,像一幅西方的油畫。
坐在下面的那個人忽然歪頭看過來。
是秦異。
額頭上都是汗,醉醺醺的,眼睛像是在發狂。
他昏昏沉沉的,幾乎覺得這樣的場景像是在做夢。
還是很混亂的夢。
喬喬衝他挑了下眉毛,似乎想和他吐槽或者科普什麼,又怕人聽到,所以拉著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