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見面禮
江橘白收回目光,他動了動,把臉埋進了沙發,甕聲甕氣,“放開。”
他手腕被擰在後面,對於這個打上門來的徐欒,他有些害怕,但比十年前要好多了。
年少時滿懷希望,所以易生恐懼,長大後才發現這個世界比鬼怪更恐怖的多不勝數。
比如江橘白不喜歡參加飯局,觥籌交錯,虛與委蛇。
冰冷的懷抱壓了下來,它將江橘白壓進沙發裡,從後面抱住江橘白。
“我給你送花,你不開心?”徐欒聲音冷絲絲地飄進耳朵裡。
江橘白悶聲,“一般。”
“你以後上門能不能走電梯?”
“不會嚇到人嗎?”
“我是讓你以人的方式出現。”江橘白氣惱道。
他話說完,被徐欒翻了個面,客廳的沙發不算寬敞,躺下兩個成年男人有一定壓力,江橘白半邊身子都壓在了徐欒的身體下,對方沒有體溫可言。
“看情況。”徐欒沒有答應,他手指沿著江橘白的鼻樑往下,停在唇峰,“說說你這些年怎麼過的吧。”
江橘白表情變得不太自然,“我過得挺好的。”
“說說看,怎麼個好法。”
“你朋友就只有寧雨和向生,向生後來被調去了津城,近期才被調回總部,所以除了寧雨,你沒有朋友,徐家鎮那些人也基本留居本省,你年尾才會回一次江家村,剛開始兩年你們經常碰頭聚會,後來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結婚生子,你是你們村的光棍……”
“……”
“你監視我。”江橘白目光冷下來。
徐欒笑著否認,“我只需要接觸你,就能得知你的過去,但我還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我想聽你親口說,你過得好不好。”徐欒摸著江橘白的頭髮。
他沒在對方眼睛裡看見被歲月磋磨的悽苦和蒼茫,反而一如既往的坦蕩和純真,徐欒很清楚這不是他呆的環境有多特別,而是江橘白就是不把凡塵雜事放在眼裡。
假使當初自己沒出現,江橘白留在江家村繼續做個鄉野少年,他也依舊能快樂地打水漂。
但不能因為江橘白不在乎,就當發生過的事情未曾存在。
徐欒想聽一聽。
“沒什麼不好的。”江橘白自我消化能力很強。
“剛到首都,沒有水土不服?”
江橘白撩了徐欒一眼。
江家村是南方,首都在北方,飲食文化大相徑庭,從小村鎮裡走出來的少年的第一步就是接受現實世界蒙著一層蜜糖的殘酷的洗禮。
江橘白只暈乎了幾天便恢復如常了。
“學習不會很吃力?”
“.”江橘白也只是看了徐欒一眼,他沒說話,想跟徐欒拉開距離,又被一把給拉了下來,他摔回徐欒懷裡,一臉的不耐煩。
“就那樣吧。”江橘白目光朝天花板上投去。
大學跟高中不一樣,高中翻來覆去要學的就那幾門課,老師恨不得在後面舉著鞭子抽著他們學。大學的老師不太管這些,江橘白的自制力一般,統籌規劃的能力也不算上乘,茫然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也是在那時候才發現自己跟宿舍三人的差異究竟在何處。
那段時期,他想念徐欒的心情達到巔峰。
他想,如果徐欒在,哪怕對方不是人,那段時期也不會如此難熬。
徐欒:“你很優秀。”
即使沒有徐欒,江橘白也長大了,只是過程不那麼順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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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他在,江橘白半點苦都不用吃。</p>
<p>他摸著江橘白的後頸,眸子血紅,但他動作在半途中忽的頓住。</p>
<p>江橘白本來還在發呆,此刻對方低頭在自己頸後嗅聞的動作一下驚起了他。</p>
<p>“你還抽菸啊。”</p>
<p>輕飄飄的五個字,飄進江橘白的耳朵裡。</p>
<p>江橘白抬起手聞了聞,他剛剛明明洗過澡了,也刷過牙。</p>
<p>“大學就開始抽了。”江橘白語氣淡淡的。</p>
<p>茶几上面的菸灰缸乾乾淨淨的,抱善每天放了學都會打掃家裡的衛生,不過江橘白不怎麼在家抽,家裡有小孩。</p>
<p>徐欒輕輕抱住江橘白,像抱住了自己在外流浪十年的貓,他沒有立場去質問對方的毛髮為什麼髒透了。</p>
<p>江橘白的心一寸寸軟下去,他抬眼去看徐欒,頭一回沒在對方眼裡看見陰冷和怨毒,而是無盡的哀愁和自責。</p>
<p>徐欒低頭,鼻尖抵住江橘白的鼻尖,“我那時候應該再強大一點,留下陪你到首都的能力。”</p>
<p>它還是惡鬼的一種,由怨恨生成,離得太近了,人還是不免得會產生恐懼心理。</p>
<p>江橘白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將頭轉開。</p>
<p>一道冷,一道熱的呼吸纏在了一起,徐欒捏著江橘白的下巴,親吻下去的時候,江橘白下意識將眼睛閉上。</p>
<p>徐欒喉間發出一聲笑。</p>
<p>江橘白猛地睜開眼,看清對方眼中的戲謔後,劇烈掙扎起來。</p>
<p>靠,怎麼就閉上眼了,這跟告訴徐欒“歡迎光臨”有什麼區別?</p>
<p>惡鬼愛憐的神態只維持了短暫的幾秒鐘,他將江橘白的手腕壓過頭頂,它剋制著沒有立即展露自己,而是仿若人類情侶親暱時,清淺地啄吻了江橘白臉頰幾下。</p>
<p>江橘白呼吸驀地就變了,他望著上方的徐欒。</p>
<p>“你妹在樓上。”</p>
<p>徐欒咬著江橘白的嘴巴,“她看不見。”</p>
<p>障眼法是鬼祟具備的能力中最基礎的一項了。</p>
<p>對方的吻近乎暴虐地落下來,江橘白腦子裡嗡了一聲,沒等反應,他唇齒被徹底撬開,下巴被掰著,完全是待人品嚐的姿態。</p>
<p>徐欒的舌頭像一根蛇信子,濡溼靈活,它在男人的口腔裡擺出巡邏的架勢,不放過任何一處。</p>
<p>江橘白清清楚楚聽見了徐欒喉間舒適的喟嘆聲,他汗毛都豎起來了。</p>
<p>頭一回,江橘白用舌尖想要將徐欒給推出去。</p>
<p>而這隻會讓徐欒更興奮。</p>
<p>兩張嘴在上頭眼見快打起來了。</p>
<p>徐欒還有其他的動作,但江橘白經驗不足,遲遲未察覺,等察覺到時,為時已晚。</p>
<p>江橘白掙扎,徐欒放任他掙扎,並且停下了。</p>
<p>“你若不願意,我們聊聊天吧。”</p>
<p>江橘白大口喘著氣,他額髮被短時間冒出來的汗水浸溼,被徐欒的半路剎車弄得懵在當場。</p>
<p>他額前的碎髮被撩開,他偏過頭去,企圖等心跳慢下來後再開口說話。</p>
<p>可慢不下來。</p>
<p>算了。</p>
<p>沒什麼好矯情的。</p>
<p>“我願不願意很重要?”江橘白語氣冷淡,聲音沙啞。</p>
<p>“不對,”徐欒捏著江橘白的下巴,搖了搖頭,善解人意得很,“當然得你願意,那才能盡興而歸。”</p>
<p>“你想不想,告訴我。”他冰冷的指尖按在江橘白的肩膀上,眼神幽幽地盯著江橘白,誓要一個分明的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