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調查
兩個學生的同時死亡,又同時被一整個年級的學生納入眼底,這下學校連封鎖消息都無法做到。
沉重又說不出的怪異的氣氛瀰漫在整個學校上方,也瀰漫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學校在早上8:00召開高層緊急會議,與警察一起。
這個時候學校還沒有監控這種東西。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案發現場在什麼位置,但發現死者的現場已經被趕來的警察圍上了警戒線。
擅自挪動屍體清理現場的老師,因為破壞了現場,被後來的警察狠狠批了一頓。
但老師也只是老師。他當時慌了神,下意識做出的決定,完全沒考慮那麼多。
江橘白呆坐在座位上,他看著書本,可卻一個字都沒有進入到他的腦子裡。
班級裡遲遲安靜不下來。
換作平時,像1班這樣的班級,早就被朗朗的讀書聲給淹沒,或者大家都充滿緊迫感地埋頭做題。
然而今天,他們班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操場上那恐怖而又驚悚的場景。
"他們死也太慘了。"
"到底是誰幹的?竟然這麼惡毒?"
"誰大半夜會做這種事情?太恐怖了!"
“殺人兇手太變態了!殺了人就算了,還給他們打上蝴蝶結,系在籃球框上,神經病吧!”
“我操!我想回家,我想找我媽。”
“我怎麼覺得有可能不是人乾的?你們覺得呢?”
“.對呀,雖然!徐武星現在是個弱雞!可是徐丹海那人高馬大的,誰能打得過他?他上回踹了我一腳,我大腿青了一個月!”
“如果是有人跑到徐丹海的宿舍裡面去殺了他,那起碼也會有一點動靜,他的舍友不可能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
他們湊在同一張桌子上,討論得熱火朝天。
徐丹海的室友說:“我昨晚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而且我一直在打遊戲,我三點多才睡,徐丹海睡得比我還早。”
“我去.這太他媽嚇人了,我投兇手不是人一票。”
“你們還記不記得上學期,從樓上跳下來的那個?”
“摔成幾瓣的那個?”
“別說了,別說了,我害怕.”
大家討論得簡直停都停不下來,每個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他們並不全部都是害怕恐懼和傷心,他們還有激動,還有好奇,甚至還有一種直面某種激動人心的秘密即將被揭曉的驚心動魄的興奮。
很快,徐遊走了進來,他叫了一個男生出去。
在男生走出教室後,徐遊頭一回對班裡學生露出嚴厲的神色,說道:“做你們應該做的事情,記住現在什麼對你們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後,徐遊拉上教室的門,也走了。
班裡靜謐無聲,可惜沒堅持十分鐘,眾人又開始探討起來,甚至變得比剛剛還要激烈。
被叫走的男生出去後沒多久又回來了,他雙手抱著自己,朝班裡人傳達消息,“我們班上的人估計都要被喊去問話,挨著挨著去。”
“他們都問了你什麼?你怎麼說的呀?”
“還能怎麼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能說什麼?”
大家爭前恐後地打聽。
“那警察都問了你些什麼,這總能告訴我們吧。”
“問我昨天見到徐丹海最後一面是什麼時候,對了,還有徐武星,我說我是還沒熄燈的時候看見的徐丹海,但我跟徐武星都不在一個宿
舍,更不在一個樓層,我沒見著他我不知道。(<a href=".c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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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班的同學一個接著一個被叫出教室,又一個接著一個的回來。
很快,輪到了江橘白。
他站起來戴上圍巾,走出了教室。
在他走後,教室的某個角落傳來一聲很是疑惑發問,“你們說,會不會是江橘白乾的?”
發問的人身邊迎來了長久的沉默,過去半晌後,才有人丟下一句中氣十足的“不可能。”
“你們也不想想,徐丹海比江橘白大兩個號呢!再說了,江橘白不是那樣的人,他要是記仇,那我覺得這兩個人可能死得要更慘。”
“是啊,江橘白如果是這種人的話,徐武星早就死在他手裡了。”有男生細聲細氣地為江橘白說話。
徐家鎮不大,高中就一所,學生不論好的壞的,都在這一所高中裡就讀。
但是徐家鎮的初中卻有兩所,所以班裡的人不一定都是在同一個初中就讀,有些人並不知道江橘白和徐武星在初中時就不對付。
但知情的人還是不少。
從初中開始,徐武星最看不慣的人便是江橘白。
他試圖霸凌過江橘白,可惜沒有成功。
比如徐武星偷偷丟掉過江橘白所有的課本,然後發現江橘白根本就不需要課本。
比如徐武星想把江橘白推進蘇馬道河淹死,但可惜江橘白會游泳,並且爬上岸就把徐武星給推了下去
還比如徐武星給江橘白的凳子上裝圖釘。
等等等等,羅列一張紙也說不完。
“說實話,你們都說江橘白脾氣壞,我覺得他脾氣真的挺好的。”
“是的啊,高一的時候籃球賽徐丹海耍陰招,把江橘白害得給手臂打石膏,吊了兩個多月呢。”
“那如果殺人的是江橘白的話,我覺得殺得好。”
“肯定不是他。”
“你看他現在虛的,我覺得我都能打過他。”
“你最好別讓他聽見,破船還有三千釘。”
“你們為什麼都幫他說話啊?徐丹海才是自己人啊.”
少年站在會議室裡,他的面前不僅有徐小敏。
還有其他沒有見過的警察,另外還有校長主任,當天的值班老師。
陳白水和徐遊也在場。
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杯茶,明顯已經涼了,一絲兒熱乎氣都沒有。
他們沒心思喝茶,大家的心情都被這一樁慘案給摧毀了。
徐小敏大半個月之前見過江橘白,他那會兒臉色還沒有這麼差,不過也能看出臉色不好。
今天再見,臉色好像比之上次差了。
“你先坐下。”徐小敏說道。
江橘白坐在一個被盤問者的位置,徐遊身為他的班主任,先開口,語氣盡量溫和,“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睡的?”
江橘白:“11點到12點之間。”
“為什麼睡這麼晚?你們學校的熄燈時間不是10:30嗎?”有一名年輕警察,眼神鋒利地盯著江橘白看。
江橘白靠在椅背上,眼神淡漠,口吻同樣淡漠,“晚睡的不止我一個人,我睡之前要背200個英語單詞。”
聽見這話,陳白水不由自主露出欣慰的眼神。
還是徐遊問,“你跟徐武星一個宿舍,昨天晚上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
江橘白思考了一些時間,才說:“他昨天晚上一直躲在被子裡發抖,他的上鋪也知道,但我
們不知道他為什麼發抖,可能是冷吧。”
“那徐武星同學什麼時候睡的覺,你知道嗎?”警察問道。
“不知道。”江橘白說。
“聽說你跟這兩人的關係都不是很好?”有人向他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江橘白淡定道:“我跟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好,又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而且也不足以成為我殺了他們的理由,我沒這麼喪心病狂。”
少年說話太直接,那幾個懷疑他的警察臉色都有些尷尬。
“我們倒不是這個意思。”徐小敏出來緩和氣氛,她微笑著說道。
江橘白卻沒給她這個面子,而是說:“學校裡跟他們關係不好的人多了去,你們的懷疑對象起碼可以覆蓋我們半個年級的人。”
“更何況,我好歹有仇當場報,還得了手,”江橘白對徐武星和徐丹海的憐憫在這時候被沖淡了,“你們不如去問問,那些被他們用菸頭燙過被當跟班使喚點菸接水甚至把尿的人對這次事件有沒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