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一定要打
江橘白知道,徐欒這是還在計較之前自己拒絕了他,對方是一隻異常記仇的厲鬼。
他不知道徐欒活著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如身邊所有人所說的那般親切溫和,完美得沒有任何人可以比擬。但江橘白知道,死後徐欒絕非善類。
絞了舌頭。
聽起來便令人感到膽寒。
少年眼底的恐懼以及表現出來的溫順,即使是被迫的,也令徐欒不禁感到滿意。
它不需要江橘白有自己的想法,它可以創造出一個煥然一新的江橘白。
徐欒將手指從江橘白的口腔中拿了出來,唾液擦拭在了江橘白的衣領上。
“進來看節目。”
“?”少年茫然地立在原地,這些難道不是幻境?看什麼節目——
在他愣神間,徐欒回了頭,略帶脅迫意味的目光剛落到了江橘白的臉上,後者立馬自覺跟了上去。
禮堂裡的人聲音鼎沸,舞臺上的燈光絢爛奪目,空氣裡的五香瓜子和柚橘等水果的味道甜得發膩,所有事物疊加起來的製造出來的場景真實得使人感到迷醉、幾乎無法辨得清真偽。
一路上都有人跟江橘白打著招呼,江橘白草草回應,在徐欒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剛坐下,江橘白旁邊的女生就將頭轉了過來,對著他興奮地說:“你是班長的朋友嗎?”
他不知道回答“是”還是“不是”。
因為他和徐欒的關係不能單單用朋友形容,準確來說,他們是父子。
可這種關係,江橘白難以啟齒。兩人從外表上看起來幾乎差不多大。
徐欒的手指細長,不僅是中指與無名指長而骨節分明,連小拇指都遠超人類擁有的平均長度。
它的手指在膝蓋上一點一點的,它在等著江橘白作答。
“差不多。”江橘白的回答模稜兩可。
徐欒嘴角彎了彎,但看眼底的神色看不出來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好,你可以叫我菊菊,菊花的菊,不是橘子的橘。”女鬼朝江橘白伸出手,她的眼神輕靈活潑,她看起來很歡迎眼前這個異類。
只是江橘白能從對方的神采中感受一些奇怪的情緒,觀察、審視、厭惡、痛恨、怨恨,至少,菊菊看起來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歡迎他。
江橘白在將手朝菊菊伸過去時,菊菊忽然搶先一步把手收了回去,她把手背在後面,靦腆地笑。
“對不起,我不喜歡握手。”
人類世界有怪人,鬼祟的世界也有怪鬼。江橘白不以為意。
“我們班長可是很好的人哦,他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團結同學,熱心助人,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他更好的人了,能和班長做朋友,你可真是賺到了。”菊菊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明明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語氣聽起來卻稚弱天真。
是嗎?江橘白覺得還好,福兮禍所倚,他需要徐欒保護他不被其他的鬼祟傷害吞食,就必要接受徐欒對他的佔有和控制。
至今天,短短的一段時間,江橘白終於準確形容到了徐欒給自己的感覺,就是佔有和控制。徐欒根本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平等的契約對象看待,他將自己看作玩具、玩偶。
不過也無所謂,江橘白垂下眼想道,他沒資格去管徐欒怎麼想,只要徐欒是在嚴格執行契約內容,也就是在保護他不受侵害就行了。
而一隻惡鬼的想法,江橘白覺得他也管不了。
“班長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你既然跟他做了朋友,就一定要與他坦誠相待,不要欺騙,不要玩弄,更加不可以無視,”
菊菊豎起一根手指,在兩人之間不停搖晃,代表著勸誡和否定,“班長是不會害人的,他不論做什麼,你只管執行就好了,不要問為什麼,也不要不要去做,你要好好聽班長的話,知道嗎?”
菊菊清麗的面孔在江橘白眼中變得模糊起來,她意味深長的表情,更像是在替代徐欒警告他,而不是出於羨慕、出於感慨。
“是啊是啊,只要你聽話,班長可以幫助你達成你的一切願望。”
“為什麼要反駁呢?你說得總是不正確,只是在發洩對班長的不滿,沒有意義。”
“你應該為你跟徐欒的關係感到榮幸,他信守承諾,一定會一直陪伴你。”
菊菊血漿一樣紅的嘴唇開開合合,七嘴八舌各有不同音色語調的聲音自她口中說出。
江橘白拳頭暗中攥緊,他舌根還在隱隱發麻,他記著剛剛的教訓,沒忘,但不代表他就是沒了牙的老虎,沒了利爪的鷹。
他是無法和鬼祟作對,可明晃晃的洗腦與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