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有效威脅
謝敘白冷靜地心想。
他雖然沒有感情經驗,但常年在社會上打拼,也算見多識廣。
然而在男人明晃晃的食慾面前,性向都成了小問題。
宴朔平時冷得像萬年不化的雪山,他根本沒想過宴朔會對他感興趣——他們甚至連物種都不同。
難道獅子會覺得狼好看?狐狸會和兔子接吻?
明明引起對方注意的是那副眼鏡……難道說是移情?
但是把對眼鏡的喜歡移情到人身上,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點。
早知如此,謝敘白剛才就不會那樣“放肆”。
宴朔似有所覺地瞥向他,忽然抬起手指。
時光之境往前平移,直接貼在謝敘白的眼前,堵住人現在就跑的衝動。
彼時幼年謝敘白縮在謝語春的大腿後面,揪著對方的衣襬,一臉怕怕。
謝語春鼓勵道:“乖乖,這社會上的人啊,
形形色色,你如果遇到人只知道躲,以後又要怎麼和他們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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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宴朔不鹹不淡地說道:“確實如此,只知道躲的人能成什麼大事?”</p>
<p>謝敘白:“……”</p>
<p>下一秒謝語春的臉色變得極其嚴肅,還有幾分生冷:“還有那種偽裝得很好的衣冠禽獸,表面看著無害善良,腦子裡盡是壞念頭,只有保持謹慎試探出他的弱點,才能避免受傷,給予致命一擊。”</p>
<p>“壞念頭指想要傷害別人、傷害你……如果遇到那種突然冒出來想脫你衣服、摸你身體的渣滓畜生,直接跑,回來告訴媽媽,媽媽擰爆他的腦袋,知道嗎?”</p>
<p>宴朔煞有其事的表情甚至來不及消下去,便僵住。</p>
<p>謝敘白怔了怔,臉迅速撇向另一邊,憋了半天還是沒壓住上翹的嘴角。</p>
<p>沒有笑聲,但震耳欲聾。</p>
<p>宴朔嘴唇一扯,掀起眼皮。</p>
<p>上一個膽敢笑話自己的神,現在還東逃西竄躲在虛空中,真身都不敢露一個。</p>
<p>結果他的眼刀甩過去,沒等刮在謝敘白的身上,餘光先瞧見對方勾起的唇角,還有那氤氳在眼裡的歡快笑意。</p>
<p>——終於不是繃著臉皮滿腹猜疑,也不是壓抑著悲痛和驚惶。</p>
<p>“……”趕在被謝敘白髮現之前,宴朔無聲地移開目光,新奇地咀嚼著心中莫名的滋味。</p>
<p>時空之境中的孩童懵懵懂懂地揚著腦袋。</p>
<p>他還很小,大腦神經沒有發育好,眼中的世界色彩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p>
<p>即使母親後面換成簡單易懂的語言,也依舊不能理解那語重心長的教誨,還有那些骯髒齷齪的黑暗面。</p>
<p>女人變著法兒地重複好幾遍,直至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才停下揉揉他的腦袋,又笑著鼓勵他去和公園裡的其他小朋友玩。</p>
<p>在小孩一步三回頭地過去後,女人猛然用拳頭抵住嘴唇,拼命忍住咳嗽。</p>
<p>她的臉色蒼白無比,胸口一起一伏,好像岸邊缺氧瀕死,痛苦張嘴的魚。</p>
<p>在謝敘白的印象中,最多不過三年,媽媽就會死於重病。</p>
<p>女人似乎對此也有預感,眉眼中透著化不開的擔憂,和危機迫在眉睫的急切。</p>
<p>她當然知道那些教誨,對眼前的小孩子來說太早。</p>
<p>可她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而這世界吃人的時候,從來不挑年齡。</p>
<p>接下來宴朔不再開口,謝敘白也一聲不吭,專注地凝視那對他來說珍貴無比的童年時光。</p>
<p>儘快那摻雜著已經知道結局的痛楚,依然讓他甘之如飴。</p>
<p>宴朔沒有給謝敘白看謝語春最後逝去的那一幕。</p>
<p>不知多久後,沉重的眼皮終於忍不住瘋狂打顫。</p>
<p>謝敘白咬牙打起精神,在昏睡前的最後一刻,與宴朔如常告別,再退出對方的意識世界。</p>
<p>他不知道,就在他閉上眼睛的下一秒,漆黑觸手如潮水般湧上,把他疲累的身體小心拽回花田中央。</p>
<p>宴朔不動花,只動花下的泥土,讓它們挪位置,硬生生於茂密繁盛的花叢中,開闢出一個能躺人的空間。</p>
<p>精神力可以溫養精神力。</p>
<p>原本宴朔的精神力過於暴戾,任何人、物、神都承受不起。</p>
<p>但是荒蕪的意識世界沒來由地開出一片花田,讓暴戾不再純粹,奇蹟般多出一分能容人的寬和。</p>
<p>宴朔無聲坐在旁邊。</p>
<p>一直到青年緊皺的眉頭,隨著精神力的恢復而緩緩鬆開,他才動了動手指,摘下</p>
<p>那副惹出亂子的金絲眼鏡(<a href="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