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這是我教給你的第...
呂向財語氣篤定:“肯定的,小刁難。”
他算是看出來了,那暴躁小子根本沒能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化……但如果不是徹底變成怪物,誰又能未卜先知?
最遲兩個月,江凱樂就會明白謝敘白對怪物來說,是個多麼不可思議的存在。
謝敘白不知道呂向財對他的盲目自信從何而來。
看著江家資料中描述的各類血腥案件,他眉梢狂跳、幾欲作嘔,難以言喻的反感和噁心在看到江家這兩個字的時候數次爆發,從沒像此時一樣懷念從前那個文明和諧的世界。
不過呂向財此前說他適應能力極強,謝敘白也意識到了,他竟然能堅持將資料全部看完。
看完後,謝敘白深吸一口氣,用力揉動脹痛的太陽穴,不過兩三秒的功夫,就再次恢復了淡定,開始思考對策。
“我認為你原本的安排行不通,我不能直接到江少爺的身邊去,如果江家真的像鐵桶一樣嚴防死守,那不過是從一個人的監禁變成兩個人一起坐牢而已。”
謝敘白沉吟片刻,對呂向財說道:“我有個想法,需要你重新安排一下。”
一個月後。
江凱樂終於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庭教師。
在此之前,他感覺自己就是條被到處溜著轉的驢。
第一天他義憤填膺,發誓等謝敘白來到江家一定會讓人好看,最好是知難而退,別想著來拖他的後腿。
第三天他仍舊憤憤不平,覺得自己動手太累太掉價了,他只需要在其他人刁難謝敘白的時候冷眼旁觀,就能看上一出熱鬧的好戲。
第十天他忍不住頻繁觀察江家大門口的來往人流,再沒有最開始的憤恨,只剩下難以言喻的煩躁和陰鬱。
自從上一次逃跑成功而且是逃到令江家色變的盛天集團之後,看守江凱樂的人立馬多了兩倍,禁足時間從早到晚,甚至連學校都不允許他去。
江凱樂找不到機會聯繫呂向財,暗自痛罵那隻笑面狐狸是不是又在耍自己,只能沉著臉耐心等待。
此後。
第十一天,謝敘白沒來。
第十二天,謝敘白還是沒來。
第十三天,謝敘白依舊沒有來。
第十四天,謝敘白怎麼還不來?別告訴他迷路去了國外!
……
第三十天。
嘭的一聲巨響,江凱樂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砸開,自制的簡易鎖釦承受不住壓力直接崩斷,幾個碎片零散地掉在地上。
傭人和保鏢三五成群地湧入房間,堵死房門,根本沒給江凱樂逃脫的機會。
而當事人也沒想著跑,看著和管家一路進來的謝敘白,沉鬱的眼睛更顯陰暗。
管家是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臉上的皺紋很深,一張臉拉得老長,像是皺巴的橘子皮。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身形高挑,手腳細長得不像話,像極了恐怖故事裡的瘦長黑影。
看著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的江凱樂,老管家的眉頭緊得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他對謝敘白說道:“抱歉謝老師,江家過於嬌慣大少爺,以至於他在面見客人的時候一點最基本的禮貌和涵養都沒有,不過沒關係,相信在
您的教育和努力下(<a href=".co.co)(com),
少爺一定會慢慢變好。”</p>
老管家說著,拍了拍手掌。
傭人們立馬端上來一個敞開的大盒子,盒子裡並排陳列著許多猙獰可怕的懲罰工具,隱約可以看見殘留在上面的斑駁血跡。
江凱樂見狀,臉皮狠狠抽動了一下。
“家主已經吩咐過,您是他所信任的人,可以盡情使用這些工具來懲罰不聽話的孩子。”老管家盯著謝敘白的臉,眼神銳利得像是要刮下他的一層皮,“您的意思呢?”
謝敘白看著那些工具,很是怡然自得地拿起其中一件,指尖輕觸上面的尖刺,笑道:“——當然。”
“我一直都覺得,適當的懲罰有助於矯正學生的不良行為。”
聽到這句話,老管家臉皮一鬆,露出滿意的神色:“您果然不愧是名師。”
“好了。”他看向其他人,“就把這裡留給謝老師吧,大家都出去。”
傭人們齊聲回答:“是!”
他們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全程沒有把房間的主人江凱樂放在眼裡。
謝敘白將工具放下,剛走過去將房門關上,一道巨大的力量從背後襲來,將他狠狠地按在了門上。
嘭!
“‘適當的懲罰有助於矯正學生的不良行為’?哈!”江凱樂的眼白布滿紅血絲。
他萬萬沒有想到啊,謝敘白和呂向財居然給自己準備了一份這麼大的驚喜!這麼長時間沒來,原來是混到他“可親可敬”的父親身邊去了啊!
剎那間,對謝敘白的期待轉化為遭到背叛的滔天怒火,幾乎讓江凱樂發狂。
他冰冷地、暴戾地、一字一頓地問:“你想用那些東西懲罰我嗎?老、師?別忘記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在你試圖拿起它們之前,我保證,我會先掐斷你的——”
“江同學。”謝敘白開口了,“我希望你從今天開始記住一點,在認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可憐之前,千萬不要試圖露出你稚嫩的牙齒,那會把它崩壞的。”
他說話的同時,腦袋往旁邊微偏,用手指挑開衣領,好讓江凱樂能清楚看見藏在下面的東西。
微小的,不斷閃爍著紅燈。
江凱樂一愣,那是微型監聽器。
謝敘白平靜地將他推開,邊說著“熱死了”,便將被人裝上監聽器的大衣脫了下來,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同時他還彎腰,摸向自己的褲腳,指尖往上一挑,讓江凱樂看到他的指縫中夾著的東西。
又是一枚監聽器。
江凱樂愣神的功夫,謝敘白接二連三地從身上摸出了五六個這樣的小玩意,隨手放在旁邊。
“怎麼不說話了,江少爺?你想和我玩誰是木頭人的遊戲嗎?可以,讓我們比比誰的耐力更強吧。”
話音未落,謝敘白無聲拿起書桌上的紙筆,寫下一行字。
江凱樂順勢看過去。
【房間裡有沒有監控?】
少年看著謝敘白溫潤的眉眼,終於明白對方是在演戲避人耳目,繃緊的拳頭微松,搖了搖頭。
他也寫:【全都被我砸了。】
謝敘白彎了彎眼睛:【我想也是。】
江凱樂盯著這四個字,看了好幾秒鐘,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神經一鬆的安心感,不屑地嗤笑一聲:【怎麼,你先去找老頭子,打算當雙面間諜?】
謝敘白落筆寫道:【不,不是雙面。】
什麼意思?江凱樂不解地繼續看下去。
只見謝敘白淡然自若地寫道:【現在的我[(.co)(com),
不僅是江家主派來控制和監視你的家庭教師,還是江夫人的美容顧問,江家大伯的秘密會計,江小姐的私家偵探……】
江凱樂的瞳孔越睜越大,難以想象自己看到了什麼,迫不及待地寫:【江家的那麼多人,你和他們都聯繫上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還取得了他們的信任?!】
謝敘白:【稱不上信任,他們的疑心很重,還得慢慢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謝敘白拿出手機,滑動通訊目錄,讓江凱樂大致看了下他和江家人的聊天內容。
有的相談甚歡,有的只聊上幾句,算不上深交。
可這足以顛覆江凱樂的三觀和世界觀了,他差點沒忍住喊出聲!
從少年顫動的瞳孔中,謝敘白彷彿能看到充滿質疑和不解的三個大字:憑什麼?
——憑什麼你一個普通人,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做到這種地步?
謝敘白想了想,寫道:【憑我是個普通人。】
就因為他是個普通人,是弱小和平平無奇的代名詞,所以人人都自以為能拿捏他,會輕視他,也對他毫不設防。
江凱樂嚅囁嘴唇,說不出話。
如果說他最初對謝敘白的期望是別死太快,那麼現在,對方的所作所為已經大大超出他的想象。
他對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家庭教師的青年,忽然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信服。
“你的呼吸已經亂了,看來是我贏了,真遺憾,你居然輸給了一個普通人。”謝敘白笑道,“那麼,這就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一課,永遠不要輕視任何人,哪怕他是一個普通人。”
說著,謝敘白拿起桌上的書本。
從進門到現在,他的神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從容不迫,淡然自若,卻讓桀驁的少年完全移不開眼睛。
“現在,讓我們開始上課吧。”謝敘白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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