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找到你了。
然而,在看到了那個灰色長髮的清瘦身影之後,她竟像是突然愣住了。
她的眼珠長久的釘在他的身上,瞳孔震顫的頻率緩緩降低,某種爆發式的情緒洪流竟然在幾個呼吸間慢慢褪去。
死寂無神的眼睛裡緩緩升起了亮光。
女人宛如一見鍾情一般的痴迷望著他。
莫時魚定定的回望了女人幾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收回眼神,猛地加快了步伐。
年輕女人溼透的衣服貼在曼妙的身軀上,她似乎想往這裡追幾步,但卻顧及著什麼,慢慢停住了腳步。
雨越下越大。莫時魚有心想叫一輛計程車,但從剛才開始,他身邊的馬路就一直沒有計程車路過。
而下一個電車車站在距離大約1千米。
一種即將再次遇到案子的不詳預感讓他越走越快,可疲軟的雙腿跟不上他的想法。
沒走幾步,莫時魚踩到了一塊石子,一個趔趄,摔到了地上,撐著地的雙手摸了一手泥,手腕的傷口火辣辣尖銳的疼,又生冷的不行,垂到地上的髮梢也混了塵土。
他看起來真的像一隻滾了一身泥的流浪貓了。
莫時魚摔得頭昏腦漲,試了好幾次,除了把力氣用光以外,還是沒能爬起來。
茫然無措半晌,莫時魚挪了幾下,靠側邊欄杆坐著,垂著頭,輕輕喘著氣。
沒有路人路過,只有馬路上一輛輛飛馳的汽車。
一安靜下來,意識就變得模糊。
直到一把朝他傾斜的傘面幫他遮住了斜斜飛進來的細雨。
莫時魚略顯遲緩的抬起頭,撞進了萩原研二埋藏著暗色的紫眸裡。
“終於找到你了。”
黑髮俊秀的警官放低的聲音,好像鍍了一層冰寒的外殼。
***
“你說,他的手上有傷?”松田陣平看了一眼少年新一。
工藤新一點頭,又補充道,“不,不只是手上。”
他皺著眉,“他彎腰時,那種不正常的停頓,就像在忍痛一樣。還有雙腿,背部……”
“他護在我和蘭身上時,渾身肌肉都有劇烈痙攣的症狀。我本以為是爆炸的衝擊,但現在看來不是。”
少年偵探一邊觀察著爆炸案的現場,一邊眼神發沉,“時魚哥哥之前就受了傷,而且應該是大面積的傷勢。這一點絕做不了假。”
他們的不遠處,受害者的妻子渾渾噩噩,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屍體。
松田陣平抱著手臂,站在現場,望著陰冷溼潤的天空。
不,準確地來說,一天前,那青年身上還沒有這樣的傷。
他的傷,是在
和他們分別後的這一天裡[(.co)(com),
被誰弄出來的。
***
萩原研二撐著傘,但身上也沒幹到哪裡去,看出來是一路跑過來的。
他朝莫時魚走近了一步,莫時魚就往後縮了一步。
萩原研二捏著傘骨的手指用力了一下,沒有再動彈。
這裡是一個天橋上,兩側都是人行道,中間是汽車道。
他們站在一側的天橋邊,雨在二人周圍嘩啦啦的落下,莫時魚清瘦的脊背靠在冰冷的欄杆上,下頷線繃的很緊,抬頭緊緊盯著離他不遠處的警官,甚至有一絲神經質的感覺。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反應不正常,莫時魚倏地提了提嘴角,想笑一下,卻沒有笑出來,“……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的視線掃過了眼前人竭力裝作若無其事,卻已經無法控制住、簌簌發抖的身體。大概明白電話裡,松田陣平的語氣為什麼那麼衝了。
因為,眼前的人狀態已經差到,根本不用眼睛看就能察覺得到的程度。
萩原研二牙根發緊。
明明只過去了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警官,你也是被派來查案的嗎?”莫時魚倉促的說,“你忙吧,我先走了,我的住處馬上就到了。”
萩原研二沒有讓開,他只是往這邊傾著傘,遮住飛過來的雨。
“不要找藉口了,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他輕聲說,“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去醫院。”
“跟我走吧,小時魚。”
莫時魚的動作被對方止住,乾澀的喉嚨上下急切滾動,垂在兩側的手死死掐著傷口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