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熾 作品

第 60 章 應呈

“……還有傅應呈。”

輕軟的嗓音。

像一簇火,轟得一聲燃起(

“知道那是什麼就給你?”傅應呈盯著她,嗓音有點啞。

女孩細軟的手指隔著睡衣的布料,跟貓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撓著他的側腹,堅持說:“送我的。”

人不大,佔有慾倒是強得厲害。

聽見蘇凌青說是給她的就惦記到現在。

男人攥著她的手腕,手背上的青筋都忍得隆起,低聲警告地喊她:“季凡靈。”

“……給我用的。”女孩貼在他懷裡拱,好像整個人都想鑽進他的口袋裡去探個究竟。

她可能高估了自己的體型,沒能鑽進他的口袋,倒是把他的居家服下襬全蹭了起來。

女孩柔軟的發稍,微涼的鼻尖,和豔紅的唇。

猝不及防地。

在他繃緊的小腹上一路蹭了過去。

像一串火星突突突地跳動起來,血液洶湧,瞬間沖垮了酒意薰染後的理智。

傅應呈眼神一沉,動作略顯粗|暴地捉住她兩隻手腕,攥在一起,一邊反手抓著他腰上的纖細腳踝,輕而易舉地把整個人都撈起來。

然後,團進被子裡,壓嚴實了。

她還要說話。

男人伸出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傅應呈自上而下地俯身,陰影完全將她籠罩。

離得很近,即便在暗處,眉眼也清晰凌厲,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眼底暗沉的欲色翻湧。

良久,他語速緩慢道:“季凡靈,你也成年了。”

指腹微燙地,警告性地,在她唇上按了下,然後和整個人的氣息一起抽離。

男人嗓音低沉,隱在晦暗的夜色裡。

“……別這樣招我。”

*

第二天清晨。

季凡靈醒來的時候,頭暈乎乎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坐起來揉著額頭緩了很久。

昨晚喝的酒沒有上次度數高,所以她雖然斷片,但是斷得並不徹底,腦子裡斷斷續續湧上一些碎片。

……

昏暗的房間裡,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股腦地往傅應呈懷裡鑽,男人的睡衣在動作中被蹭起,她的臉好像還貼著他繃緊的……腹肌。

無論多少次,季凡靈都會覺得奇怪,明明看著那樣冰冷的人,摸起來卻是滾燙的。

甚至嘴唇擦過的時候也是……

觸到微燙的皮膚下,微微凸起的,青筋脈絡。

……

季凡靈:“……”

女孩眼瞳顫抖,手也顫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然後。

一頭撞死在床上。

不是。

她昨晚。

到底在做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她喝醉了就開始非禮傅應呈嗎?

是她在做夢吧,她喝醉了做春|夢,夢到她發瘋了去親傅應呈的腹肌,好像要更合理一點吧?

說好的滿地亂爬呢,她寧可自己滿地亂爬。

季凡靈在床上磨蹭了半小時,不想出房間,實在挨不過去了,才下了床,結果遍地找不到拖鞋。

季凡靈:“……”

她昨晚到底怎麼進的臥室?騎著傅應呈嗎?

女孩長髮披散著,赤腳拉開門,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男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穿的衣服變了,不是昨晚那一套睡衣,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屏幕的冷光照在眼鏡上。

女孩的拖鞋就整齊地擺在他腳邊

像是一種,罪證。

季凡靈別無選擇,光著腳走過去,若無其事地穿上鞋,好像自己做的事情非常普通:“你沒上班啊?”

傅應呈緩緩掀眼,看著她,沒說話。

眼瞼處的青黑格外明顯。

季凡靈心虛:“怎麼,怎麼了?”

“你以後,別在外面喝酒。”傅應呈嗓音冷淡中帶著一點沙啞。

季凡靈面無表情:“也還好吧,我難道又……”她不動聲色地打量傅應呈的神色,“滿地亂爬了?”

傅應呈不是很想提她做的那些事,把茶几上的小盒子推了過來:“這是蘇凌青送你的。”

季凡靈想起昨晚蘇凌青單獨往傅應呈口袋裡塞了個什麼,她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細細的,精巧的銀色戒指。

“……他送我戒指?”季凡靈感到莫名。

“送你就拿著,”

傅應呈掀起眼睫,意義不明地盯了她一眼,“省得你總惦記。”

季凡靈嘗試著戴在自己的手上,套到一半就卡住了。

原本好似毫不關心的男人瞥過來一眼,頓了頓,聲音冷了幾度:“什麼人送你戒指,你都往無名指上套?”

季凡靈:“啊?”

“……那是尾戒。”昨晚不是還玩得很起勁麼?

季凡靈換了手指。

居然尺寸正合適。

她伸著手指看了看,目光下意識往傅應呈的尾戒上瞥了一眼。

烏金和銀戒。

就算不是對戒,也未免過於……

女孩有點莫名臉熱,慢慢摘下尾戒,連著盒子一起揣進口袋,鎮定自若道:“就這事,沒了吧?”

“有,”

傅應呈平靜道,“我和姜萱沒有關係,朋友都算不上,結婚更是無稽之談。”

季凡靈心裡微動,輕輕眨了一下眼。

她面上沒什麼反應地哦了聲,正準備走。

傅應呈又漫不經心地開口:“……對了,還有一件小事。”

季凡靈:“什麼?”

男人似乎只是在回憶,語氣淡淡:“你昨晚說,我可以喊你小年。”

季凡靈:“?”

“知道你小名的人,除了你媽媽,就是我。”他語速像是刻意拖慢了,生怕她聽不清似的,顯得格外地,慢條斯理。

季凡靈:“???”

“你還說,”他修長的指尖在腿上敲了敲,忽地扯唇笑了聲,“你特別希望,我喊你小年。”

季凡靈的表情逐漸裂開:“你放屁!我沒說過。”

傅應呈視線移到她臉上:“那我怎麼會知道阿姨的事情?”

季凡靈僵住。

她說了這個話?

她真說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

傅應呈目光移過來,審視著她,不緊不慢地分析,“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就為了喊你小年?”

“……”

“我喊你小年,又有什麼好處?”

“……”

他說一次小年,季凡靈就抖一下。

肉眼可見的,瑩白耳廓愈來愈紅。

傅應呈:“再說……”

“特麼的別說了!”女孩炸毛地打斷,“你平時不要喊,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傅應呈這點倒是很好說話:“行,只在獨處的時候喊。”

“?”她不是這個意思。

“就算只

有我們倆,∷(

季凡靈知道傅致遠入獄後,他媽也人間失蹤,高中時家長會都沒人給他開,可能奶奶就是他當時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了。

“你要跟我一起去麼?”大年二十九的晚飯桌上,傅應呈還問了她一嘴。

季凡靈吃著飯,差點嗆到:“啊……啊?”

“這麼激動?”傅應呈好笑似的,慢悠悠道。

“我去幹什麼,”

季凡靈眨了下眼,“……正好周穗約我見面,到時候我能讓她上樓麼?她想看加勒比,不會讓她亂動東西的。”

“都住這麼久了,這點事還問我?”傅應呈淡淡道。

“這不是你家麼。”

傅應呈忽地輕笑了聲,瞥了她一眼,季凡靈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不明所以地看回去,傅應呈卻沒有解釋。

*

除夕一早,傅應呈離開家去看望老人,季凡靈在家寫了一會卷子,九點的時候,聽到敲門聲。

門外,周穗拎著旺旺大禮包笑道:“凡靈,除夕快樂。”

“同樂同樂。”

“本來想明天來的,但是明天早上要去老何親戚家拜年,所以只好今天來找你玩了。”周穗抱歉道。

“正好,傅應呈也不在。”

周穗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探頭探腦:“他已經走過了?我直接進嗎?這地我能踩嗎?”

季凡靈一邊給她拿拖鞋,一邊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進,怕什麼!”

周穗邁入傅應呈家,忍不住四周打量。

拜託,這可是傅神的家,誰能不好奇啊?

沒想到總裁家還挺接地氣的,沒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玄關處放著一個裝鑰匙和雜物的托盤,周穗探頭看去,托盤上雕著“季凡靈”三個字。

茶几上還擺著一隻素雅的花瓶,花瓶裡插著新鮮的小雛菊。

周穗彎腰定睛一看,花瓶胚子上刻著“季凡靈”。

抬頭,沙發上還坐著一隻巨大醒目的垂耳兔玩偶。

她湊過去,不出所料,耳朵的標籤上寫著“季凡靈”。

……不是,怎麼到處都是季凡靈?!

這到底是誰家!!!

周穗知道季凡靈喜歡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寫名字,但沒想到已經被傅應呈縱容到在家裡到處寫名字的程度了。

周穗大受震撼,剛想開口問問,就聽到季凡靈在廚房問她喝什麼果汁,她循聲走進廚房,迎面就看到中島的架子上,扣著一黑一白兩個水杯。

側面設計凹凸不平,但彼此之間能無縫吻合。

周穗沉默了,指著白杯子問:“這是你的?”

季凡靈回頭瞥了一眼:“嗯,你就用那個。”

周穗又指著黑杯子問:“所以這是傅神的?”

季凡靈覺得好笑:“不然呢,難道這裡還住著第三個人?”

周穗:“……”

這是情侶馬克杯吧。

這絕對是情侶馬克杯吧!

她跟老何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也沒用這麼膩歪的東西啊!!

季凡靈看了眼冰箱裡的存貨:“……芒果橙子椰子車釐子還是獼猴桃?”

周穗愣了下,才想起她問自己喝什麼果汁:“橙汁就行。”

端著橙汁,周穗亦步亦趨地跟著宛如女主人一樣的女孩走出廚房。

她欲言又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該讓季凡靈在快高考的時候分心,於是只問:“你過年期間有什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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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計劃,就是傅應呈說初一想去趟靈安寺,然後還有部賀歲片想去看一下。”

……一起守歲,一起拜佛,一起看電影。

周穗這回是真的欲言止不住了:“……我說,你倆真不是談了嗎?”

季凡靈頓了片刻,笑了聲,“想什麼呢?他要談也是談跟他門當戶對的。”

“……”

“我們就是,”女孩頓了頓,移開視線,“住在一起,難免一起做點事。”

周穗:“……”

你們除了那件事,情侶能做的好像全都做盡了,都沒留下多少更進一步的空間了!

她突然有點欽佩傅應呈了。

季凡靈一旦感到自己無法回應別人的喜歡,就會下意識躲開。

結果硬是被他耐著性子溫水煮青蛙,煮到現在這種,無論傅應呈對她怎麼好,她都覺得還挺合理的程度。

周穗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季凡靈:“怎麼了?”

“沒什麼……”周穗視線落在旁處,注意到她桌上攤開的卷子,“我來之前你在寫作業?”

“嗯。”

“除夕還在寫?”周穗有點驚訝她會這麼努力。

“隨便寫寫。”季凡靈瞥了一眼,“正好,你幫我看下最後一題。”

“沒問題。”

周穗好歹也是211大學畢業的,自信滿滿地坐過去。

季凡靈去臥室換了身外出的衣服,出來的時候,周穗還在盯著那道題發呆。

季凡靈走過去問:“怎麼寫?”

周穗雙手抱著額頭,痛不欲生:“不好意思,畢業太多年,現在已經考不上大學了……我連求導公式是什麼都忘了。”

季凡靈:“……”

季凡靈嘆氣:“算了,走吧。”

*

大年初一早上。

傅應呈開車帶著季凡靈去了北宛市南的落霞山,靈安寺就在羅霞山頂,因為格外靈驗,所以遠近聞名,香火旺盛。

江婉確診胃癌以後,季凡靈自己也來過幾次靈安寺,江婉死後,她就再也沒來過。

沒想到傅應呈也會拜佛。

季凡靈明明記得他從前是最不信鬼神之說,但是轉念一想,做生意的人都挺信佛的,興許是他畢業以後就慢慢轉變了思路。

大年初一,上山的人是最多的,狹長的山道上擠摩肩接踵,每一處能稍平坦的地方都擠滿歇腳的人。

還有格外虔誠的信徒,順著山道,從山底到山頂,三步一叩,九步一拜,一路向上,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季凡靈跟著傅應呈,一口氣爬到半山,實在是累得不行。

她本來想等傅應呈休息的時候再休息,結果發現這人跟鐵打的似的,面色矜冷,汗都不流一滴。

如果不是等她,季凡靈覺得他一小時就登頂了。

女孩實在是服了,垮著臉,也顧不上今天第一次穿的新衣服,一屁股就坐在轉角處的臺階上。

傅應呈去買了瓶水給她,站在她身前,把她和人群隔開,蹙眉看了會,見她喘得厲害,拎起她背後的包:“包給我。”

“不、不用,”季凡靈擺手,“沒帶什麼東西。”

掂了掂包,發現確實很輕,傅應呈眉心更緊了:“那怎麼累成這樣?”

季凡靈嚥了咽口水,

艱難喘著氣:“我,我累了嗎……我沒,沒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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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應呈:“……”

後半程,男人讓她走在前面掌控速度。

等爬到山頂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氣溫回升,山頂落滿了正午的晴光,金頂紅柱寶殿,在陽光的折射下巍峨佇立,法相莊嚴。

領香處的僧人給了她和傅應呈一人三支香,而後雙手合十,對著男人微微低頭行了一禮:“阿彌陀佛,傅施主別來無恙。”

季凡靈:“?”

傅應呈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往裡走,更是時不時就有穿著黃色僧衣的僧人遙遙向傅應呈行禮。

季凡靈左顧右盼:“他們怎麼認識你的?”

“每年捐錢。”傅應呈淡淡道,“自然就記住了。”

季凡靈:“……”好現實。

大雄寶殿內實在擁擠,跪蒲團都得靠搶,他倆都不喜歡和陌生人肢體接觸,所以不約而同地止步殿外的香爐。

周圍的香客都在舉香向四方遙拜,傅應呈剛點燃香,就被遠方小門處立著的人吸引了注意。

季凡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個身材寬大卻溫和的僧人,他跟別人不同,身上半披著紅色的袈裟,眉目含笑,衝傅應呈點了點頭,轉身遠去,身影融入了寺後的小徑。

季凡靈:“那個唐僧也認識你?”

傅應呈笑了下:“什麼唐僧……人家是靈安寺的住持。”

……

十年前的今日。

九州剛剛起步,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成員,一切都欣欣向榮,還沒有遇到後面近乎絕境的毀滅性打擊。

大年初一,蘇凌青拉著傅應呈上山,說是要給九州燒香,求菩薩保佑順風順水。

“你是創始人,你不燒難道我還能替你燒?”蘇凌青說。

傅應呈冷冷:“假如燒香有用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破產的公司。”

“慰藉懂麼?心靈的慰藉,”

蘇凌青覺得他簡直鐵石心腸,拽著他上山,“你到時候進寺裡可別亂說,我怕你被亂棍趕出來。”

傅應呈肯定不會在別人祈福的時候說什麼,但也沒有興趣,插著兜站在一邊。

嫋嫋香火中,年輕氣盛的少年漠不關心地立著,格格不入。

蘇凌青拜完佛,又領著他去抽籤,說是請到了靈安寺住持親自替他倆解籤。

他說這可是拖了他發小的表舅的摯交好友的關係,才能見到一面的大師,還得是人家覺得跟他倆有緣才同意見一面。

方丈室遠離人群,踏進室內,陰涼僻靜的空氣讓人瞬間靜了下來。

面對住持,傅應呈遞上自己的籤文。

住持微微一笑:“你求的是什麼?”

傅應呈原本心裡沒什麼想問的,對上住持寬容的雙眼,開口的卻神使鬼差:“……平安。”

“你平安得很。”蘇凌青在他身後小聲糾正,“事業!財運!青雲直上!”

傅應呈:“……”

傅應呈靜靜重複:“平安。”

僧人瞭然:“施主抽到的是一枚上上籤,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否極泰來,絕處逢生。未來必定有貴人相助,平安順遂,圓滿光明。”

周遭安靜,只餘啁啾的鳥鳴聲。

昏暗的殿內,彷彿連塵埃都在靜靜漂浮。

停了幾秒,彷彿被一種莫大的荒謬和諷刺意味攥住,傅應呈實在顧不上禮節,冷笑

出聲(筆趣閣小♀說)[(.co)(com), 轉身就走。

人都死了,還上上籤。

滑天下之大稽。

他早知道這些東西是騙人的,還求什麼平安,浪費時間,回去算了。

蘇凌青無措地看著兩人,不解他為什麼臉色驟變,明明解出來的籤文聽著還挺好的啊。

“施主請留步。”

住持並沒有不悅,他端坐位上,捻著佛珠,幽幽道:

“……你求平安,求的不是自己。”

“而是一個……滯留在凡間的靈魂。”

凡靈。

恰巧寺裡古鐘撞響,厚重悠遠。

鐘聲裡,青年背脊僵硬,緩緩回頭,室外明亮的日光裡大片的鳥群被鐘聲驚起,嘩啦啦向上翻飛。

“你和她塵緣未了,緣分未盡,功德有餘,”住持微微頷首,“重逢可期。”

那一刻的鐘聲好像被困在身體裡反覆震盪,讓人耳鳴目眩。

鐵石心腸的人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慰藉。

因為那一句虛無縹緲的話。

他又獨自強撐了許多年。

……

拜完四方神明,季凡靈睜眼,上前一步,把香插在了香爐裡,拍了拍手上的灰。

一回頭,傅應呈竟然依舊合著眼。

男人立在高山古廟之前,身姿挺拔,高舉香火。

繚繞的白霧裡,清冷的面容若隱若現,長睫低垂。

那一瞬間,季凡靈竟忽然覺得,傅應呈身上很有幾分虔誠。

傅應呈這樣應有盡有的人,竟也會有,想向神佛祈求的東西麼。

等男人睜開眼,插了香,季凡靈猶豫了,還是忍不住好奇:“傅應呈,你求了什麼?”

天地高遠,山林之間。

傅應呈望著繚繞的輕煙,目光深黑寧靜:“……我沒有求什麼。”他別無所求。

“那你為什麼要來?”

他停頓了下,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孩。

山風掠過殿前,拂過他額前的碎髮,吹散兩人中隔著的繚繞香火。

人潮洶湧,他眼裡只映出她一個人的身影。

傅應呈說:“——我來還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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