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小太陽駕到
音駒集訓的第一場練習賽是對戰槻木澤高中。
“所有人跟緊隊伍。”直井監督大聲說,他還舉著一個紅彤彤的小旗子,與其說像個老師更像是旅社的導遊,“注意下身邊人不要掉隊啊。”
他們本來是想要租車的,但部費實在緊張,於是就只能用腿腳走。
但帶著十一個十幾歲的青春期男生出遊讓直井學真的心累,一會兒沒看住隊伍就會少一兩個人。什麼列夫和犬岡跑去池塘玩水,什麼福永和猛虎瞧見好笑的標語駐足模仿……堪稱一個省心的都沒有,直井學覺得自己回到東京,他一定要嚴肅整改排球部的組織紀律問題。
“報告直井監督,又少人了。”
直井學額頭青筋暴起:“誰掉隊了?”
“研磨和伊吹。”
監督感到頭痛:“黑尾,給他們打電話。”
而另一邊,天滿和孤爪研磨站在道路的正中央,他們只是被旁邊圍牆上的三花貓吸引了目光,天滿非說這隻貓說長得好像孤爪前輩,研磨表示反對,等他們討論結束大部隊已經不見身影。
“我覺得一定是往這邊走。”好歹在宮城生活了十幾年,天滿對方向感非常自信。
孤爪研磨舉著手機,低頭看看導航:“可gps說是另一條路。”
“這條是近路,相信我。”
說實話,研磨覺得原地等待是最好的方式。
但出於伊吹天滿的表情過於自信,孤爪研磨開始跟著他七拐八繞,愣是拐進一條全是垃圾的死衚衕,而再度七拐八繞,他們回到了原點。
——無用的體力浪費出現了。
孤爪研磨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花壇上,堅決表示自己不想做任何多餘的移動。
宮城並不像是東京大都市一樣日新月異,按理說就連街上的商店都很少轉手成別的店鋪,按理說他肯定記得路。天滿站在死衚衕口左看看右看看,試圖從旁邊的建築中找出些許熟悉的線索,望著面前非常顯眼的街心公園。
“這個地方真的離烏野高中特別近。”天滿下結論,“我拿《銀月暴擊》被腰斬發誓。”
“……那是最後一天的練習賽對手,你現在再發誓也一毫無用處。”研磨嘆了口氣,“槻木澤高中才是正確的目的地。”
“啊,是黑尾前輩的電話。”天滿眼尖看見研磨的屏幕彈窗。
電話那頭剛接通就傳來直井監督的一通數落,混雜著黑尾鐵朗的怪笑,最後兩邊商量出個結果——研磨拴著天滿不要四處亂跑,他們在原地等待其他人來救援。
既然無事可做,他們兩個開始各玩各的。
研磨掏出手機開始清好幾個手遊的體力,而天滿在街心公園的各個角度用手機攝像頭記錄宮城的背景素材。
“我也是排球部的!我叫日向翔陽!”
天滿還蹲在地上以下置位的角度拍街心公園的兒童樂園時,身後就傳來一聲非常激動的喊聲,他一回頭看見研磨的面前站著一位年輕的孩子。
這標誌性的橘色頭髮,這朝氣的笑容,這飽滿的精神狀態——天滿瞬間就認出來,這不就是來自烏野的後輩小烏鴉嗎?
他收起手機,向前方走去。
上輩子去看四分之一決賽時的時候,天滿還不算認識日向這個人,但看完比賽後他認真地記住了這個孩子。
聽說更後來,日向翔陽被白鳥澤的教練引薦去國外打沙排,等到再看見他時,這孩子已經是黑狼隊的一員。
當看到那個
孩子站在職業賽場上時,除了為他高興,天滿發現自己的內心也湧溢出不甘心的滋味。
——如果我堅持走這條路,也能走到那個位置嗎?
他立刻意識到。
——大概不能吧。
在排球這條路想要走遠,天賦和執著,缺一不可,天賦幫你起步,而執著讓你走得更遠。
有句話說,當冒出放棄這個念頭的時候,其實心已經有了偏向。當高中畢業沒有收到任何俱樂部的邀請時,所有人都在為他惋惜,只有天滿知道自己在傷心過後,選擇接受這個結果,甚至沒有想過逆風而上。
這大概就是他和日向的區別。
他的世界可以沒有排球,但日向卻只有排球。
因此小巨人只會留在過去,而太陽永遠在前方發光。
他就這樣看著日向翔陽在賽場上越走越遠,逐步從不甘心變為敬佩,還有一股有榮與焉的快樂。
啊啊啊——好想和他多聊一聊排球啊,和這麼陽間的人聊天,屍體一定會變得暖暖的,一定能靈感爆棚畫出超帶感超熱血的劇情吧!
而且上次相遇時大學時期,他覺得自己表現得超級自閉,話也沒來得及多說幾句。這一次重新對待陽光可愛的後輩,他一定要狠狠地端住靠譜又帥氣的前輩的氣場,給予前輩滿滿的愛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