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祂雙唇唸的兩個字...
鋪展在水池中的金色長髮隨祂的動作收束,滴答答往下滴著水,黏在山巒起伏的肌肉線條上,耀眼的色彩如同融化的落日碎金。
英俊。
——如太陽般巍峨壯麗的英俊。
這是任何智慧生物看到祂第一眼時,腦中不可抑制升起的想法。
那種英俊,肅穆、沉穩、冷峻。
哪怕祂衣衫襤褸破敗,外露出健碩赤裸的肌肉,能看到祂的腰腹、大腿上飽受摧殘的血痕,也沒人敢對祂生出絲毫輕視褻瀆之心。
傷痕刻在祂充滿力量的身軀之上,都成了一種莊嚴與神聖。
祂周身沉穩冷峻的威嚴,厚重如史書。
彷彿任何有罪之人站在祂面前,都會在祂威嚴的注視下,跪下承認罪惡,懺悔罪行。
然而,此時,那雙融金般的眼眸卻被荊棘刺得血肉模糊,鮮血凝痂,恐怖得幾乎駭人。
密集的荊棘形成棘條,纏繞在祂眼前,像是一道遮眼的眼簾。
雖然看不見,但祂鮮血淋漓的雙眸還是第一時間,落在了尤斯塔瑟的方向,像是無數次舉起武器的戰士,準備消滅罪惡。
然後,在蘇唐精神力翻湧而出,安撫夢魘蜘蛛時,以彌撒高大的身體一顫,整個人僵滯在原地。
熟悉得彷彿銘刻進祂的血液靈魂裡、祂試圖追尋數百年的氣息,此時正與混亂邪惡的氣息交纏在一起,不分彼此,水//乳//交//融。
重逢的欣喜,不敬的懺悔,與感受到夢魘蜘蛛和她氣息交纏的痛楚,在祂胸腔裡鼓譟。
以彌撒感覺耳膜裡彷彿爆發出了尖銳的爆鳴,幻聽的尖嘯聲幾乎衝得祂腦袋空白。
祂喉結喉結艱澀的滾動,雙唇張合,卻像是被毒啞了咽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有唇語者近距離觀察,便能讀懂。
那輕輕翕動的雙唇唸的兩個字正是——
母親……
以彌撒眼睫顫了顫,淡金色的眼睫上盛著的血珠滾落。
一滴鮮血順著眼上的荊棘條流下,像是懺悔的眼淚。
蘇唐沒有想到會引來以彌撒。
她安撫著疼痛的尤斯塔瑟,大腦瘋狂運轉,思考碰上以彌撒這個死板地只遵守秩序的瘋子該怎麼解決。
軍校的身份可能要不得了。
現在怎麼和尤斯塔瑟一起離開成了關鍵。
為審判和維持戒律而生的以彌撒的戰力極其恐怖,而且能力也很逆天,幾乎沒有弱點,在傳奇種中都屬於第一梯隊。
放遊戲裡來說,就是數值超模,五星人物卡中的戰力t0。
畢竟……在超凡力量縱橫的世界,如果沒有絕對的力量,怎麼審判超凡種?
以彌撒血肉模糊的雙目盯著尤斯塔瑟。
“放開……”
沙啞低沉的聲音那具高大的戰士身體裡迸發,嘶啞得像是生鏽的機器,艱難地吐出清晰的文字。
“放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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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祂們……是這群墮化的生物欺騙她、引誘她,所以母親才會墮落失控。
“唰。”
祂伸出手。
原本釘在蛛網上的光劍消失,一柄被毒液腐蝕的重劍出現在祂掌心。
在母親失蹤、祂自罰贖罪的這些年,祂一直在思考……怎麼才能讓母親回來。
這些年,祂終於想到了答案——
殺。
只要殺了引誘她的邪惡種,母親就會迴歸。
母親依然是人類純潔無瑕的救世主,而祂,依然會是她最為信任,也最銳利和堅硬的劍。
祂要將一切。
撥亂反正。
苦痛荊棘從四周蔓延,沿著蛛網,朝蘇唐和尤斯塔瑟包圍而去。
蘇唐還在努力思索怎麼甩掉大法官,尤斯塔瑟在看到包圍過來的荊棘,瞳孔已經瞬間收縮成圓孔。
作為相殺多年的宿敵,祂對以彌撒的身份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