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與父親的交易

【它藏著利爪，尖喙鋒利。】

*

沾著伊里歐的光，千繆得以在最豪華的病房裡接受治療。

“因為小時候經常患病，身邊又很少有大人，所以對機械醫療更熟悉些，就不用再麻煩你們了。”千繆拒絕了醫療人員的幫助，獨自待在房間裡接受醫療機械人的檢查。

等到所有檢查進行完畢，醫療機械人也離開了，偌大的病房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空曠的病房裡，躺在床上的翻看書的青年驀然問道：

“諾亞，這個房間裡有監控嗎？”

【此項業務不在諾亞的職權範圍內。】

千繆似乎也不需要它的答案，自問自答：“答案是沒有。”

“諾亞，你知道原因嗎？”

人工智能這次選擇沉默。

“因為這是特權生的房間，As們不會允許自己的隱私被窺探。”

出現在《入學指導手冊》的As群體僅有寥寥幾句

——As，全稱Apollostudent，由各個優秀的ABo組成，共同居住在穹頂之宮。

千繆從這幾句話中窺探到別的含義，由此判定他們就是奧丁大學裡所謂的特權生。加納家的繼承者，剛剛接觸的伊里歐，似乎就位列其中。

【駕駛者，經分析，諾亞認為您或許需要重新進行腦部檢查。此項檢查費用仍然包括在我司報銷範圍內，請不必顧慮。】

真是貼心的人工智能，就是把問題的分析方向錯了，看起來不太聰明。

過於自我的人工智能放在其它物品上會變得好用嗎？依照當前諾亞的水平來看，成功的概率應該渺茫。

分析完諾亞的利用價值，千繆失去與它交流的慾望。

“不用，我很好。”

“諾亞，你可以休眠了。”

在駕駛者的命令下，諾亞被強制關機。

周圍再次歸於寂靜。

把病房狀態改為免打擾的休息模式後，千繆打開終端，翻找到熟悉的通訊對象——法比安·加納。

通訊開始。

“我親愛的孩子，你怎麼會在醫務室？！”注意到千繆背後熟悉又陌生的校徽與醫療標誌，通訊對面的法比安神態誇張地詢問情況。

離開奧丁那麼久還認得醫務室的標誌？看來奧丁確實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或許法比安同樣還記得其它信息。

千繆閒適地翻動書頁，答非所問：“伊里歐接手了針對我的謀殺事件，以他的手段，不到兩天就能蒐集到所有證據。”

“你在說什麼？你遭遇了謀殺？！天啊，我的孩子，你還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明明他們不是親父子，法比安還能演出悲痛與慶幸，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千繆移開書，在展開的光幕上點了幾下，從光幕中掏出一個投射的虛擬正方體託在手中，正對著法比安的方向閃過幾個畫面，裡面似乎出現了與對方相似的面容，這個發現令法比安的瞳孔收縮了些。

——這是千繆威脅諾亞，違規拿到的東西。

千繆抬眸與法比安對視，以一種閒聊的語氣交談著：

“我提前拿到了完整的證據鏈。父親，你說，我到底要不要交給堂兄呢？加納家似乎不允許同族的人自相殘殺，但對於犯錯的人，他們也會嚴格執行某些家規，金錢壟斷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