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咬。


白川心想,這樣的痛苦,原來比腺體異化還難熬。

“夠了嗎?”

伊野收回舌頭,嘴唇沾著溼漉,眼尾泛紅,表情卻很認真地問他。

白川的鎖骨上只留下一道幾不可見的壓印。但他看起來很不滿意,這道牙印太淺,都不用幾分鐘就能恢復。

“繼續。”

“感覺你有怪癖。”

伊野像個幹苦力活的工人,悶聲應道,繼續開始賣力。這次咬得重了,一圈紅色牙印。可白川真的不太正常,還是覺得不夠重,伊野腦袋懵懵地想,這人是不是把自己當成狗了,要在他身上咬出血才肯罷休。

好累。好睏。

酒精腐蝕他大腦的同時,力氣也被吞走了。

伊野少見的那麼點脾氣湧上來,心想自己為什麼要當狗咬人?

他不甘心地想,餘光瞥見白川脖頸的凸起,看起來很軟,肯定比鎖骨好咬。

沒等白川做準備,身體倏然坐直,仰頭去咬他的喉結。

啪嗒——

弦陡然斷了。

衣物摩擦聲猝然響起。伊野被大力捏住下巴仰頭,眼前一黑,隨後一道人影覆蓋上來,嘴唇的熱度被奪走。

白川的大手掌住後腦勺,壓著青年往後,整個人被擠得往牆角縮,可憐的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親吻來勢洶洶,帶著報復性的意味,他讓伊野張嘴。伊野不肯,但被逼得呼吸艱難,只是喘了下,白川的氣息就侵略性地闖進來。

黑髮青年睜著茫然的眼睛,呼吸被奪走的感覺令人焦躁,大腦裡像是炸開了一片片煙花,心跳聲吵得嚇人。兩條腿不知道什麼時候環上了白川精瘦的腰,有點難受。

也試圖過挪走,但很快被白川打了下,就不動了。

伊野身體發抖,哪怕喝醉了,也隱隱知道這是羞恥的事情,不敢面對地被眼睛閉上。

白川一邊拉著伊野索吻,一邊還桎梏著不許他逃,像個控制慾拉滿的抖s。

親了好久才肯讓他喘口氣,摸著他的後脖子,給他順毛,嘴裡低低地說著好乖。可伊野才歇了不到兩秒,白川又親上來,怎麼也親不夠,摩挲著他的唇畔,指尖輾轉著擦過眼角。

平常灑脫而強大的青年,現在被白川吻得快要哭了,淚水盈盈的溢出來。酒會把人的情緒放大,無論喜怒哀樂,這才是伊野真正討厭喝酒的原因。他止不住有點想哭,被白川親的時候,另一種情緒從深埋的心底絲絲滲透出來。像是一種被壓抑了很久的真實,抽絲剝繭地挖到最底層,伊野才想起來那是他年幼時的孤獨。

孤獨的時候,不會有人這樣抱著他,親親他。

“再來一次,好不好?”

“不要了……”伊野趴在他肩膀,用他的衣服擋住眼淚,“好累,你別一直……”

“困了?”

“唔。”

“我抱你去休息。”

伊野撲騰著掙扎,“你夠了……我是哥哥,你不能,抱我。”

白川熟視無睹,兩隻手托起伊野,讓他把腿環自己腰上,一路抱回床邊。青年兩條腿撲騰得很厲害,但沾床就睡,眼皮撐不住力量,很快閤眼安靜下去。

酒的副作用真可怕。

白川坐在床邊,低頭看了眼不安分的某處,轉身進浴室。

冰涼的水刺骨,能把很多東西澆熄。

半個小時後,白川重新穿戴得整齊禁慾出來,紐扣筆直成一條線,領口嚴實。他把伊野踢掉的鞋子撿回來放到床底,安靜地端視著伊野的臉。他好像哭了,不知道是被親哭的,還是意識回籠之後覺得噁心。

但那樣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之間無論以什麼樣的關係存在這世上,都比兄弟兩個字更好。

沒過多久,終端響了。

是伊野的。

他側目看去,屏幕上顯示著“克文老爹”。

白川緘默片刻,忽的冷笑了下。

兄弟。

真tm該死的兄弟。

……

伊野這一覺睡了好久。

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頭好痛,接著捂住頭,眼睛都還沒睜開,哼哼唧唧開始嘟囔:“靠,誰背地裡暗算了我……”

他邊揉著後腦勺和脖子,後知後覺發現嘴巴也疼,火辣辣的被狗啃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