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如何化解危機
關在牢房裡,那地方有人把守,又提前知曉的前提下,將申涯護下來,只是牢房那地方地處陰溼,進了牢房可不是一個好去處,在裡面待五日。
李樂只看了一眼申涯的體魄,並不是特別強健的人,這副身子骨進牢房,那真是會要了這人半條命。
李樂只搖頭,“不妥,牢房雖是好去處,能護他一命,但牢房的情況,對他的身體也不利。”
“到了這個關頭,比起身體,還是命重要,”古太卜正要拍定去牢房,餘光看到他小師弟的身板,也有幾分說不準,按照他師弟的身體,又不會被嚴刑伺候,定能在牢房撐下去,活下來的。
古太卜咬牙正要說服李樂只,還有周侍郎。
李樂只道:“我想到了一人。”
京城裡,除了皇宮,最安全的應當屬鎮國公府,那都是上過戰場的能人,即使有人想要申涯的命,也未必能在鎮國公府實施。
李樂只將蕭宣說出來後。
古太卜一抹臉,心如死灰道:“那不如還是進牢房吧。”
進鎮國公府,還是他們這些道士,那和小綿羊進狼群,送上去讓人打也沒有區別,鎮國公府那可是一大家子都不太喜歡算命的道士,誰讓兩方在軍中互不相讓。
古太卜真怕,他師弟這一去,去而不復返,五日過後,他師弟應該還是能活著的,只是那種氣氛,壓抑,令人不安。
要是蕭世子年輕氣盛,同他師弟提出要比劃一二,那他師弟在國公府的日子,未必不是趴在床上。
古太卜深絕不妥,何況還是欠李道長這般大的人情,把他賣了也不夠還的,便堅持將他師弟送進牢裡。
申涯:“……”
李樂只勸了兩句,依舊未勸下,也只好放棄他的想法,同周侍郎道:“此事就要拜託周大人了。”
“好說,”周侍郎接下,除此之外,他也想試試,有申涯這個誘餌在,是否能抓到一些人,驗證他的猜想。
就這樣,申涯未來五天被定下在牢裡渡過。
商定後,四人都沒了吃飯的閒心,周侍郎帶著申涯回到刑部,將人帶到牢裡,親自交代
旁人好生招待,莫要為難。
因前些日子趙帝調動監軍,連帶著刑部也有一小隊守衛著,比平日裡嚴防不少。
這也導致,呂成風起了殺申涯的心後,卻發現對方出了玄陽宮的門,就未曾回來,派人去查,得知對方進了豐安樓後,沒多久就被刑部周侍郎給抓了刑部大牢裡。
聽聞同行的除了周侍郎,還有風聲鵲起的李樂只。
呂成風便知申涯定是得罪了李樂只,又恰好周侍郎在場,得罪李樂只,便是得罪了周侍郎,只可惜,他原是想抹除掉他的痕跡,免得讓人知曉他的事。
如今,對方得罪了李樂只,又進入刑部大牢,恐怕也不需要他出手,沒兩日便會被刑部折磨得不成人形,自然也無法將他的事說出去。
即便是此,呂成風也懷有一分疑心。
他為此掐算,想要知曉事情是否如他所想,只是這一掐算,倒讓他看不清,這還是他頭一次,連半點東西都未看清,只能感知到,是有什麼東西讓天機混沌不清,瞧不真切。
難道同申涯相交過的人中,有人是異數。
不可能啊。
呂成風壓下心底的猜測,既然人已經進了牢中,這件事到此為止。
*
李樂只剛回家,就見到自家兩徒弟回來了,看到兩人,李樂只還是高興的,並對高明禮道:“明禮啊,明年二月的考試,可有把握?”
“師父放心,有師弟相助,這件事十拿九穩,”高明禮也拍著胸膛保證,順帶還撞了一下錢溪,想對方替他作證。
錢溪被撞,身軀都未晃動一二,穩穩當當站著,收到高明禮的眼神,他嗯了聲,替高明禮作證道:“師兄在學院勤奮好學,夫子等人都誇過師兄,也言師兄這次下場,定能過縣試。”
“好,”李樂只高興,為了慶祝高明禮能過考試,便親自下廚,還專門去買了只雞回來宰了,再稱了一小塊豬肉替兩人做了一頓飯。
等吃完飯,李樂只才道:“明日你們乘船回揚州,等考完試後你們再回來,學院那邊我會派人去同你們夫子說一聲。”
錢溪:“師父,是有大事要發生?”
若不是大事,師父怎會一副要他們出去避禍的模樣,還特意提到明日。
“是啊,師父,我才剛回來,你怎麼這麼快就要趕我走,”高明禮也有幾分不樂意,雖然他是有幾分念家,但他也想陪師父幾天,再說,現在距離明年二月尚早,那麼早回家,和老頭子相看兩厭作甚。
“無要緊的事,你們聽為師的話,明日趁城門剛開時離開京城,回揚州,你們兩都離開家多時,也不想回去看看?”李樂只又看向高明禮道:“妙道觀還要你回去打理一二,離開這麼久,已經許久未給廟裡的三清老爺上香,你回大安縣可莫要忘記了觀裡的老爺,今年過年,我可是要回去過的,馬上年關將至,你是為師的大徒弟,你不替為師管管觀裡的事,難道還要你師弟大老遠跑一趟?”
高明禮無話可說。
師父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他要是再不識好歹拒絕……師父這一定是先禮後兵。
高明禮如今也聰慧了幾分,他朝著錢溪喊到:“師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錢溪:“……”
錢溪咳嗽一聲,正要開口說話,對上師父瞧過來的眼神,他又默默咽回去,乖巧道:“都聽師父的。”
“師弟!”高明禮不敢相信,錢溪可是最後能讓他們留下來的底牌,平日裡會說,一見到師父,就跟啞巴
似的,
什麼歪理學說都說不出來一句。
高明禮很失望。
但錢溪已經如此說,他仰頭望天,事情已經成了定居,他想要拒絕師父,那隻會迎來師父的輕敲,無奈,高明禮也只好放棄,附和道:“我也聽師父的。”
“好,”見兩人都應了下來,李樂只滿意了,讓兩人離開,其一,也是因為高明禮考試在即,現在回去能有更充足的時間去應對,二嘛,正如他所言,已經出來多時,還不知妙道觀如何,最後,李樂只則是擔憂,萬一會有大事發生,京城不一定安生,還不如回到地方,也能避開。
李樂只睡下了。
兩徒弟還沒有睡下。
因錢溪回嫌回錢府麻煩,便同高明禮睡在一屋,高明禮偷偷觀察了一下師父的房間,見師父屋裡的燈熄了,他才躺回床上,捲起被子,對裡面睡得板正的錢溪道:“唉,師弟,你說師父讓我們回揚州到底有何深意,我總覺不得不像是師父說的那麼簡單。”
“想那麼多作甚,師父自有他的用意,”錢溪懶洋洋回著。
“難道你不好奇,”高明禮毛毛蟲似的咕蛹了兩下,道:“你說那兩國來是不是會發生什麼大事,大到能影響師父的那種,師父擔憂我們,才讓我們離開,我們不會是話本子裡寫的,拿來威脅師父的人質吧,難道師父已經算到我們會成為人質的事,才讓我們趁天剛亮,就走?”
“要是我們成為人質,要不要自殺啊,我還沒有活夠呢,你可別說我貪生怕死,我是為我大好年華惋惜。”
“人之常情,”錢溪也被高明禮說的睡不著了,他坐起來道:“你說的都是假設,並不一定會成真。”
“我只是怕萬一,自從來了京中,這事一茬又一茬的找上門,他們都是害怕師父的本事,他們都害怕,那兩國的人要是知曉師父的本事,哪有不害怕的,師父不會算到自家會被刺殺的事吧?”
“你說師父是不是怕我們被牽扯進來,白白丟了性命,才讓我們走的,”高明禮眉心微蹙,又直勾勾地看向錢溪,想從他那知道答案。
錢溪:“應該……不會?”
錢溪也沒有把握,他略微思索,心底也有幾分動搖,難道真如師兄所言,師父算到自家會遇到刺殺,因此,這才支開他們兩人。
但不管如何,錢溪道:“既然師父讓我們離開,我們還是聽師父的,依師父的本事,這裡面一定有我們不知曉的門道,我們只管回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