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穹人 作品

第407章 行刑,封號

正月十五前,官府不拿人、債主不討債,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大順立國百餘年,從未打破過,更別說正月初一殺人了,還是凌遲!

老百姓興奮了,通往菜市口的路上擠滿了人,一個個裹著大棉襖,頭上身上落滿了雪,凍得鼻涕直流,但那也高興,娛樂節目太少了。

“來了!來了!”

馬蹄聲和車輪壓雪聲傳了過來。

人群騷動起來,後面的不斷往前面擁,維持秩序的兵馬司兵丁們橫著長槍拼命地抵住湧動的人潮。

與其他死刑犯不一樣,被凌遲的人不論男女,都會被扒光衣服遊行示眾,這種做法就是為了對受刑者進行凌辱!

為了保證孫紹祖能撐過三天,剮足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刑部不僅掏銀子熬參湯給他喝,還破例在行刑臺上搭了棚子替他擋雪、四周添了大火盆給他驅寒暖身,大順立國以來獨一份!

絕大多數的老百姓根本不清楚孫紹祖犯了什麼罪,但能被朝廷凌遲的,肯定不是好人。

不知誰吼了一聲:“打他!”

接著一團雪球砸在孫紹祖的臉上!

猶如水珠濺入滾油鍋裡,一團團雪球飛向孫紹祖.

很快,口中銜著木嚼的孫紹祖被綁在了行刑臺上木柱上。

刑部官員為孫紹祖驗明身份後,開始宣讀聖旨。

聽了孫紹祖的罪名,老百姓更憤怒了,一雙雙噴著怒火的目光似乎要將他給千刀萬剮了,擠在行刑臺前的人口吐震耳的罵聲,至於誰說的是什麼,罵的是什麼,那是根本聽不清楚。

在老百姓的謾罵聲中,身著紅衣的劊子手來到了孫紹祖的面前。

一等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按規矩頭一日先剮三百五十七刀,每一刀大小如指甲片,在胸膛左右起,每十刀一歇,一吆喝,讓犯人保持清醒。

劊子手望著孫紹祖,突然猛拍他的心窩一掌,緊接著操著刀子,靈巧地一轉,從孫紹祖的右胸脯上旋下一塊銅錢般大小的肉。

緊接著,劊子手用刀尖扎住那片肉,高高地舉起來,向左右的監斬官和百姓展示。與此同時,他的徒弟高聲喊道:“第一刀!”

這時只見劊子手將手腕一抖,那片紮在刀尖上的肉飛了起來,然後落下,這第一片肉是謝天的。

第二刀從左胸動刀,老樣子,乾淨利落的切下一塊肉,然後摔在地上,謝地。頭兩片肉要祭天地!還有第三片,這一片肉甩向空中,謂之謝鬼神!

儀式結束,凌遲正式開始.

圍觀的百姓開始都還是靜靜地望著,可很快便有閒漢帶頭喊了起來:“十一!十二!十三!”

接著更多的百姓喊了起來:“十四!十五!十六.”

十幾刀下去了,孫紹祖身上已經出血了,不過並不多,天氣寒冷,加上開刀前那一掌打在孫紹祖的大血脈上,傷口處只滲出一些血珠。

切下來的肉,要一片一片擺在案頭,執刑完畢,刑部官員要上前點數,多一片或者少一片,都是違抗聖旨。

一刀一刀切下,孫紹祖疼得雙眼圓瞪,頭上汗如雨下,綁在木頭上的手臂青筋暴起

好大雪,漫天紛紛揚揚,賈赦院中的雪地上跪滿了闔府的家人奴婢。

跪在那裡的賈赦不僅驚恐亦且茫然。

宣旨太監溫言提醒:“賈將軍,謝恩吧。”

賈赦這才醒來,忙叩下頭去:“罪臣領旨!”

宣旨太監將聖旨遞給賈赦,一面說道:“陛下說了,贓物和抵罪銀子打發人送到戶部去就行了。”

賈赦:“是。”答著,捧著聖旨站了起來,對王善保說道:“請這位公公下去吃茶。”

宣旨太監:“不麻煩了,司禮監那邊還等著回話呢。”說罷,轉身離去。

賈赦目送著宣旨太監消失在大雪中,低頭望向手中的聖旨,下顎的鬍鬚在微微抖動。

這時邢夫人走了過來,輕聲說道:“老爺”

賈赦:“散了吧。”

邢夫人聞言心裡一鬆,答了個“是”,連忙招呼眾人退下。

“王善保留下。”賈赦補了一句。

王善保停了下來。

賈赦咬著牙:“你去菜市口一趟,告訴刑部的人和劊子手,替我好好招待那個狗雜種!”

王善保:“出多少錢?”

賈赦:“隨他們開口。”

王善保微微一愣,鐵公雞拔毛了!看來被那個孫紹祖氣的不輕啊!

賈赦:“讓他們去戶部找你們二爺拿銀子。”

王善保暗暗一笑:“是。”答著退了出去。

這裡只剩下了賈赦,他望了望手中的聖旨,然後朝皇宮方向吐了口唾沫:“有你哭的時候.”轉身向書房走去。

國公是一種極高的榮譽頭銜,用以封賞對國家和皇室有重要貢獻的人,非軍功社稷者不得封賞。

國公爵位也分三六九等,以國名為封號,以吉祥、美德字為封號,甚至以方位為封號,最尊貴的國公封號自然是以國名為封號,這一類封號不僅是對個人功績的認可,也是對其家族的榮耀。

永昌帝揹著手在御案前來回疾走。

皇太孫靜靜地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永昌帝猛地又走到御案前坐下,提起筆在一張空白箋紙上大大寫上了“忠國公、安國公、定國公、襄國公”一排大字。

想了一想,又寫上了“威國公”三個大字。

頓了頓,又寫上了“靖國公”、“衛國公”,隨即又將“衛國公”三個字劃去,接著,他在最底下寫下了“鄭國公”和“魯國公”,便擱下了筆,兩眼緊緊地盯著那張紙凝神默思。

過了不知多久,永昌帝回過神來,提筆劃掉了“鄭國公”、“威國公”、“安國公”、“定國公”和“襄國公”,硃筆在“魯國公”上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

紙上只留下“忠國公”、“靖國公”和“魯國公”。

永昌帝提筆在空白處寫了起來,“年祿三千五百石”、“加封太子少保”、“賞穿.”

牆角的自鳴鐘突然響了,永昌帝手一抖,一滴濃濃的朱墨滴在宣紙上。

看著被朱墨覆蓋了的“賞穿”兩個字,永昌帝怔了一怔,接著將筆一擱,向指針望去,該用膳了!

就在這時,當值大太監輕步無聲走了進來,稟道:“啟奏皇上,淑妃娘娘想給三殿下送餃子.”

永昌帝默了一下,說道:“讓老三進宮陪他母妃用膳,黃昏前出宮。”說完,對皇太孫,“走,去你皇祖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