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叢音 作品

第 52 章 不是不舉嗎

 姬恂脖頸輕動,喉結上下滾動,眼神幾乎移不開。

 楚召淮飛快舔了舔,歪著頭沉思許久,“啊”了聲:“是喜春散。”

 姬恂眼眸輕顫,回過神後眸底欲/望一時半會無法消退,只好半闔著眼:“什麼?”

 “男女歡好,助興增情。”楚召淮用一旁的冷茶漱了漱口,蹙眉道,“望仙樓就給陛下進獻這種藥?”

 姬恂將金丹收起,心不在焉點頭。

 楚召淮衣袍穿得嚴嚴實實,一點沒有在浴桶邊一邊勾人一邊含笑解衣裳的媚態。

 看來這藥效顯著,頗有掏空皇帝內裡的趨勢。

 八成姬抄秋已和望仙樓勾結。

 楚召淮想了想白日姬恂那古怪的脈象,像是想通了,愕然地說:“你服用過這顆金丹?”

 姬恂眉梢一挑:“嗯。”

 楚召淮思考半晌,卻並未姬恂想象中的擔心,反而鬆了口氣:“還好,王爺服用應該效用不大,虛不受補,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姬恂總覺得這話很怪異,問他:“什麼叫對本王效用不大?”

 楚召淮不好當著面說他不舉,生怕傷了王爺的自尊心,只好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

 “往後陛下再賜藥,就莫要吃了——我明日按照這藥的樣式搓些差不多的甜丸,王爺見陛下時就塞袖裡,吃藥時偷龍轉鳳便可,加點鮮花汁顏色似乎更像。”

 姬恂眼眸一眯。

 楚召淮一慣不太會說謊,此時幾乎將“我好心虛哦”寫在臉上,手中忙得不得了,一句話的功夫又喝水又碰茶杯,還抽空將瓶子整理好推回去。

 姬恂仔細品了品楚召淮方才那句話()?(),

 倏地像是察覺到什麼()?(),

 突然就笑了。

 ——這回是氣的。

 楚召淮不敢看他?()???♂?♂??()?(),

 看向西洋鍾估摸著時辰不早了()?(),

 繃著臉站起身:“王爺受了傷,該早些安寢,我……我去準備明早的藥。”

 說罷,趕緊一溜煙跑了。

 姬恂似笑非笑注視他狼狽而逃的背影,將盛著金丹的瓶子在左手五指中隨意把玩。

 效用不大。

 怪不得願意讓他同塌而眠,敢情是覺得沒有威脅。

 ***

 楚召淮像是被狼攆似的逃出寢房,先去瞧了藥後,又找了趙伯一趟,在外溜達幾圈才小心翼翼回去。

 寢房的燈已熄了,只有暖閣還有一盞燭火。

 楚召淮鬆了口氣,推開門進內屋。

 方才剛醒來時渾渾噩噩的,如今在外吹了圈冷風,腦子也清明不少,可喜可賀地開始轉動。

 姬恂並非意志力薄弱之人,今日聖上無緣無故召兩人進宮,扭頭姬恂就喝了藥,必然有關聯。

 難道是聖上逼迫?

 可外人瞧來兩人兄友弟恭,陛下應該不至於強行喂藥。

 那便是威脅?

 姬恂是個連自己命都不顧的瘋子,有什麼能夠讓他心甘情願受脅迫?

 內屋並未點燈,楚召淮將外袍脫下,心不在焉地撩開床幔一角鑽進去,將手中揪著的軟枕往床頭隨意一放。

 “嗯?”

 床榻倏地發出個聲音。

 楚召淮一愣,猛地將床幔撩開。

 外面的燭火將床榻隱約照亮,姬恂穿著鬆鬆垮垮的玄衣懶懶躺在榻上,被燭火照得眼眸微微一眯,嗓音帶著睡意。

 “放下。”

 楚召淮人都傻了:“你在這兒做什麼?”

 “安寢。”姬恂似乎已睡了一覺,聲音低沉喑啞,像是懶得張嘴,慵懶的嗓音從唇縫飄出過不再懼熱,外頭太冷。”

 楚召淮:“……”

 剛服過藥,不該熾熱滾燙恨不得上陣殺敵嗎。

 怎會怕冷?

 楚召淮不懂姬恂圖什麼,憋了半天只好沒吭聲,反正姬恂舌燦蓮花,和他爭辯只有吃癟的份兒。

 瞪了姬恂赤裸的胸口一眼,楚召淮心不甘情不願地揪著枕頭從他身上爬到床榻裡。

 姬恂懶散得不行,視線落在楚召淮手中:“這是什麼?”

 “趙伯給我弄的軟枕。”楚召淮屈膝跪坐在那,將那“咬人”的枕頭揪著往腳邊一放,將新軟枕放好,拿爪子拍了拍弄蓬鬆,小聲嘟囔道,“那枕頭不好用,睡不好覺。”

 姬恂:“……”

 楚召淮唇疼舌尖疼後頸也疼,從床頭小抽屜裡拿出藥膏來,指腹沾著輕輕塗著唇和舌尖上。

 姬恂懶洋洋半靠著目不轉睛地看。

 楚召淮不理他,將長髮撩開,蘸著藥往後頸塗。

 襯著燭火昏暗光芒,隱約瞧見雪白後頸處殘留豔紅的齒痕,一圈圈凌亂重疊,不知被啃咬多少次,有些地方

 都已破了皮。()?()

 無人提醒,鏡子又照不到,楚召淮一無所知,垂著頭一點點塗著。()?()

 狹窄床榻內,隱約聽到急促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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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召淮疑惑地偏頭看去。()?()

 姬恂呼吸發緊,面不改色地坐起身:“本王幫王妃塗藥?”

 楚召淮搖頭:“哪敢勞煩王爺……唔。”

 姬恂直接劈手將藥膏奪過來,推了推他的肩膀:“背過去。”

 姬恂刻在骨子裡的強勢從不準旁人違逆,楚召淮撇撇嘴,一門心思只想睡覺也沒多反抗,乖乖盤著膝挪過去將後頸對向姬恂。

 ……對向罪魁禍首。

 楚召淮身量纖瘦,從背後瞧總會有種一伸手就能將他整個擁入懷中的衝動。

 姬恂將藥膏捏在右手,手指輕輕一按,鑽心的疼痛泛上腦海,打散腦海中某些扭曲的癖好。

 他面不改色,一向只拿刀的手輕輕蘸著藥膏往楚召淮後頸處塗。

 楚召淮疑惑道:“後面是被藥草枕磨破了嗎?又癢又疼。”

 姬恂淡淡地說:“許是吧。”

 楚召淮從未經歷過情愛之事,並不知曉京城某些貴族癖好特殊而扭曲,能單逮著人後頸啃咬一晚上。

 藥草枕冬日還是別用了,夏日重新換了安神方子再說。

 到時讓趙伯找人盯仔細,別又混進草藥茬,硌得脖子怪疼的。

 楚召淮正在思考未來,忽然感覺後背一陣緊迫壓迫感襲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姬恂輕輕呼了口氣。

 熱氣噴灑在後頸,那雪白的皮膚早已被磨破了,熱意混合著冰涼的藥膏,一股酥麻順著後頸瞬間爬向腦海。

 隨後剎那間襲遍四肢百骸。

 楚召淮整個人幾乎都軟了,茫然回頭。

 狹窄床榻間,姬恂存在感極強,幾乎將光芒、空氣悉數遮擋,胸口腰腹赤裸,無時無刻不再彰顯那股遮掩不住的男色。

 “疼嗎?”姬恂含笑著問。

 楚召淮猛地一哆嗦,連他都未反應過來時耳根已紅透了。

 他呆呆歪頭和姬恂晦暗的眸瞳對視良久,忽地回過神來,眸瞳倏地擴散,立刻一扭頭想往外爬,語無倫次道:“不疼,就是嘶一嘶……好了嗎,藥,我自己塗。”

 姬恂低低地笑:“還沒好,坐好,別亂跑。”

 楚召淮後背一僵,強行被按著坐好。

 方才塗藥時楚召淮只關注又癢又疼,現在卻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姬恂塗藥的手指上。

 指腹帶著薄繭,似乎特意暖過帶著難得的熱意,輕柔緩慢地將帶著藥香的冰涼膏藥在微疼的後頸一寸寸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