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調查
死過人?
梁可兒整個表情凝固了,“誰啊?”
“姑奶奶的孫女,去年就在這裡溺亡了。”
梁可兒驚訝萬分:“姑奶奶的孫女?游泳池也會溺亡?”
“誰知道是怎麼死的呢?”
難道是被謀殺的?
梁可兒臉上肌肉不受控地抖了抖,“怎麼不換個位置建游泳池啊?”
“這個游泳池是我要建的,有用!”梁可風的眼神裡,一抹寒意閃過,嚇得梁可兒不敢看她了。
剛好一陣風吹來,梁可兒只覺得背脊發涼,她快速往前面走,想快點離開這裡。
坐車來到梁記麻將館總店,之前梁可兒來過一次,因為腿腳不方便就沒上樓。
坤叔早早在店裡等候,他帶著梁可兒從一樓逛到三樓。
到了三樓,又把住家的房子好好介紹了一遍:“可兒小姐如果需要,隨時可以住進來。”
梁可兒微笑著岔開話題:“我先去上洗手間。”
等可兒去洗手間,坤叔扶了扶眼鏡,表情複雜地感嘆:“不知道老闆在地下,會不會知道真相?”
梁可風:“人死如煙滅,不可能知道了。”
“大小姐,上次高律師跟我說,店鋪還沒過戶……”
“她不願意過戶。”
坤叔詫異,這是他不能理解的。有房子店鋪都不要?
“她為什麼不願意?”
梁可風假裝不懂:“誰知道呢。”
“那店裡的賬,我以後跟誰彙報?”
“雖然沒過戶,但資產始終是她的,你還是直接跟她彙報吧。鳳凰山道1號的電話你知道的,你有事可以打電話給她,有需要她簽字的文件,你也可以來鳳凰山道1號找她。”
坤叔點頭表示知道了,他苦笑道:“世事難料啊。誰能想到,老闆不是真老闆,大小姐也不是我們的大小姐,是別人家的大小姐啊。”
梁可風理解坤叔的困惑:“有什麼裁奪不來的事,還可以來找我。現在我還是店鋪的老闆和產權人。”
出了大事,她還是要負連帶責任的。
坤叔忙答應:“我知道了。”
梁可兒從洗手間出來,她問坤叔:“坤叔,你全名叫什麼?”
“楊靖坤。”坤叔把自己名字寫下來給梁可兒看。
“你也是我們姜吳縣人嗎?”
“算是吧。不過我很小就來港城了,解放後沒回去過。”
聊了會兒,坤叔帶著她們把幾家分店都逛了一遍。
回到家,秦啟明已經下班回來了。
時間還早,小兩口在後花園散步,阿喪阿明在前面草地上狂奔,爭搶一個網球。
“你們重案組跟o記豈不是案件重合了?不浪費警力嗎?”
“都想把頭號通緝犯緝拿歸案,爭取立大功。”
梁可風瞥他一眼:“你想要立這個大功?我答應幫布凱辛了。”
她也不算完全答應,但她不想馬上給秦啟明希望,後面會有什麼變數還不確定。
本來目前還不打算花精力跟進這個大案的秦啟明瞬間吃醋上頭:“你不會讓我幫布凱辛吧?”
“我是布凱辛的線人……”
“你做他線人又不用做一輩子,你隨時可以終止,你也可以做我的線人。”
“我現在跟布凱辛有很重要合作。你要是不方便幫忙,那以後我們就不談論裴有林這個案子。”她說的很理智。
醋意過後,秦啟明終究不想讓她為難:“我先把主要精力放在高樂茹的案子上,裴有林我暫且放一邊。”
他答應過做警察之後,就開始調查高樂茹死亡真相。
他跟她許過的承諾,就一定會去實現。
梁可風不忍心他太過失望,便哄他:“等我跟布凱辛的合作結束之後,如果裴有林還沒有著落,我看你表現,假如你表現令我滿意,我就跟你合作。”
表現令她滿意?哪方面的表現啊?
他咳嗽一聲,試探問道:“我現在讓你不滿意?”
梁可風無語:“你剛做警察,我怎麼知道滿意不滿意?高樂茹案,你好好表現唄。”
看來他想多了。
他高興應了一聲:“我當然好好表現。”
阿喪阿明跑過來了,網球滾到秦啟明腳邊,他一腳踢飛,兩隻狗狗飛也似地撲了出去。
回過頭,梁可風慢悠悠走過來,夕陽照在她臉上,清冷俊美的臉龐多了一絲柔和。
她說:“週末慶祝你入職,我把李莎莎和林潤嘉都叫上去打網球,到時候,你找機會問她們這個案子的事。”
秦啟明打了個“ok”的手勢:“我本來想約她們出來喝咖啡的,去打網球也行,還是老婆想的周到。”
他手搭在她肩膀上,忍不住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梁可風嫌棄:“別這樣,狗狗看著呢。”
他無語:“看見就看見,我又不犯法。難道我還害怕狗狗吃醋啊?”
狗狗沒吃醋,不過遠處看著的梁可兒,看得渾身不舒服,彷彿梁可風故意秀恩愛給她看似的。
駱啟泰最近對她態度冷淡了很多,讓她失望至極,這些男人一個個都不靠譜。
晚上到點睡覺,秦啟明已經準備好了,梁可風腦子裡卻突然靈光一閃,“你說,裴有林藏在港城這麼多年沒被發現,會不會就躲在四方城寨?這個人,我們兩個都覺得眼熟,又想不起是誰,應該是見過,但不熟悉的人。”
這個時候她還在想布凱辛的案子!
看來是他不夠努力,秦啟明按照書中描述尋摸方向,只輕輕用力。
毫無徵兆的,他第一次聽見了她沒忍住的聲音。
那曼妙的聲音,像催青藥似的,讓他為之一振。
力道用對地方了。
他絕對不能讓她再分心去想布凱辛。
事實證明,熟能生巧,實踐才是理論最好的土壤。
做得多,自然而然,就成了能工巧匠。
欲罷不能的美好,讓人身心舒暢。
他上班之後每天都可以回家,以後他們不再是週末夫妻了。
*
星期六上午在網球館打了兩個小時的網球。
秦啟明梁可風對打李莎莎林潤嘉,夫妻兩個是運動健將,體能比她們強太多,就算網球技巧都差不多,前面幾局差距還不明顯,到後面,大家實力就拉開了。
打完網球休息的時候,李莎莎還不服輸:“下個禮拜再來,我不信我們還會輸。”
秦啟明趁機切入話題:“以前你不是跟高樂茹經常一起打網球的嗎?她技術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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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高城在廉政公署沒堅持多久,就把他老爸供出來了。
之
後高賀年被調查,父子兩個被免職,港明集團暫時由梁可風自己擔任總經理一職。
高賀年走後,港明高層並沒有發生大地震,反而意外的和諧。
大家生怕自己被連累,被秋後算賬,都比以往更盡責更賣命。
各大部門的高層領導帶頭,每天幾乎加班到九點才下班。
最後還是梁可風下了通牒,非工作硬性需要擅自加班者重罰,才及時制止了這個歪風的蔓延。
一個星期後,高氏父子被保釋。
高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查詢盛東食品股票最近情況,卻得知短短十天時間裡,盛東食品從五塊多跌了將近40%,每股只剩下三塊多,一百萬沒了四十多萬。
他逼老婆拿出剩下的錢去補倉,結果剛補完倉,兩天之內,盛東食品由3.72元跌到了1.58元。
瞬間透心涼。
比被icac調查還要讓他失望。
他自己的錢都是工資儲蓄,梁幼琴平時把錢看得很緊,很少給他額外補貼,他們夫妻兩個能存一百多萬,已經算厲害。
誰能想,扔進股市,轉眼就沒了。
不甘心的高城,此刻已經失去理智判斷,他堅持認為目前只是莊家洗盤,盛東食品的股價應該很快就會拉昇。
被梁可風搞去廉政公署調查後,高城現在更加相信以梁可風的能力,不會看錯股票,他把自己名下的物業按給銀行,又借了差不多五十萬,全部投進盛東食品。
他等著,只要洗盤完成,莊家拉昇,他就算去坐牢,也不愁沒錢花了。
*
昨天半夜,張華的湖南幫和雞眼的潮汕幫在廟王街大戰,目前還沒分出勝負。
張華背後後杜仲、大隻雄和田七支持,雞眼則是棍花給錢給物,兩邊實力旗鼓相當,最近這段時間,互有輸贏,廟王街的幾個重要地盤幾度易手。
張華奪回來還沒握暖,又被雞眼搶走了。
雞眼搶過去沒多久,張華又反撲打了回來。
如此反覆拉鋸,誰也贏不了,誰也不願意輸。
兩邊消耗巨大的同時,海貨生意也做不了,最近海貨收入比以往少80%以上,損失慘重。
在棍花辦公室裡,雞眼額頭受傷,纏了幾層紗布,他叼著煙,跟棍花訴苦。
“張華現在有忠義盛和兩邊支持,我看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我們打不贏又不願意輸,兄弟們也有點疲了,海貨生意也耽誤了,沒錢沒收入,繼續打也可以,但棍姐你這邊肯定要花更多的錢。”
棍花忍不住罵道:“忠義那個狗勝,一門心思拍馬屁研究不知所謂的正當企業發展,完全不管手下那些人,任由他們和湖南幫勾結,說來說去,都怪……”
棍花往上指了指,“出的什麼大獎條件!研究個屁的正當企業發展啊!”
田七知道棍花是在暗罵大小姐,他笑道:“棍姐你不也在研究怎麼發展正當企業嗎?”
“我不能輸!特別是不能輸給忠義那個頭尖額窄的狗勝。”棍花說的義憤填膺。
田七忍著笑,“現在棍姐你是怎麼打算?繼續打下去?”
棍花不可能對他們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不打下去,難道認輸?”
骨釘建議:“能不能兩邊協議,商量出一個和解的辦法來,有肉大家一起吃。港城海貨市場這麼大,我相信,容得下我們兩邊社團,大家一起把井挖好,維護好,才都有井水喝。”
打累了的雞眼也贊同:“是啊,不是有名言說什麼,一起把蛋糕做大,那大家分的都多,都有錢賺,總比現在這樣打生打死強。”
棍花略微沉吟,她問田七:“田叔你怎麼看?”
田七當然想要繼續挑撥,讓他們互相內耗,但目前這種情況之下,他再挑撥,就很容易引起懷疑。
“棍姐,繼續打下去,肯定是個無底洞。要不,我們先探一探對方的口風,看看他們是怎麼想的,單我們願意和解沒有用,反而會落入下風。”
棍姐點頭贊同:“如果我們表現的太想和解,很容易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怕輸,到時候反而被對方拿捏了。得找個人去談。”
找誰去談好呢?眾人犯難了。
最後棍花找了個跟大口雄比較熟的蘭字頭揸數去傳話。
散會之後,田七馬上把棍花想要和解的信息偷偷打電話告訴福羅。
福羅家裡最近換了電話線電話機,確定沒有監聽後,他
跟其他人的溝通方便多了。
福羅:“既然打的那麼艱難,兩邊合作在所難免,你要是能拖延時間就儘量拖,讓他們繼續內耗。不過,同時你要留好兩邊的把柄。”
只要有了他們販毒的把柄,他以後想要控制這些人,就簡單多了。
田七:“我聽兩邊口風,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合作。”
“那你留好證據。”
田七表示明白。
*
老街區的一處舊房子裡,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身心疲憊幾天沒好好休息的張華癱坐在破舊的沙發上,他抖著腳說:“再繼續下去,我看,最高興的就是警察,他們這叫什麼,不戰而勝!什麼都不用做,直接就消滅了廟王街的海貨生意。”
杜仲這次投資了不少錢,他不甘心,但又沒辦法再繼續往裡扔錢。
這種消耗戰,簡直是吃錢怪獸。
他問張華:“現在你是打算怎麼辦?”
張華坐起身,把問題拋回給他們:“那要看諸位大佬的意思啊。”
大隻雄吐了口煙:“棍花找人來傳話,要打可以繼續打,他們奉陪到底,不打就坐下來談,畢竟是一家人,我們再打下去,就便宜越南幫了。”
張華:“是啊,越南幫本來負責貨源,現在我們沒有生意給他們,他們自己在偷偷想辦法銷貨,如果我們繼續打下去,越南幫真可能完全甩開我們,自己一條龍壟斷海貨生意。”
大隻雄:“我聽說越南幫的裴有林最近有動靜,估計就是看到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想錯過。”
張華:“裴有林是個狠角色。你們洪門阿公,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親自殺人,估計連親自條魚都沒殺過。越南幫的老大,就不一樣了,據說一條船的人,都被他殺光啦,還把仇家心臟挖出來生吃。”
坐在角落的阿青聽聞,不免感嘆:“這麼狼死?沒有人性啊。”
大隻雄說張華:“華仔你怎麼能拿裴有林跟我們的阿公比較?他裴有林不配!”
張華嘻嘻一笑:“我就隨口說說,雄哥你別介意。”
又聊了幾句,杜仲問:“你們的意思,我們就這樣跟棍花雞眼他們和解啦?”
張華看向杜仲,安撫道:“仲哥,你放心,你花了那麼多錢支持我們,到時候不管地盤怎麼分,我們這邊肯定算你一份。我張華仔牙齒當金使,說到做到。”
這說法,杜仲還算滿意,只要能分一杯羹,那他也不算白忙活。
“哎,要不要趁現在,大家都以為我們把精力放在廟王街的時候,掉頭去打四方城寨?”
在廟王街受挫的張華眉毛一揚:“我沒意見,我都可以。”
大隻雄知道四方城寨是大小姐地頭,他們這不是去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