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峨眉

 山中歲月，於誦經聲、練武潮與朝暉夕陰間悄然踱步。一日，禪房內我與玄風真人對坐品茗，茶香嫋嫋氤氳靜謐。真人忽問：“小葉，塵世繁華如幻，權力誘惑萬千，你可曾留戀不捨？”我凝視杯中茶湯澄澈，憶起往昔金鑾殿上封賞榮耀，淡然一笑：“真人，繁華過眼，不及這山間清泉潤心；權力如夢，怎比峨眉傳承厚重？我既抉擇，便如這山岩紮根，再無旁騖。”真人頷首微笑，窗外竹葉沙沙，似是天韻嘉許。

 值春，漫山杜鵑燃灼，仿若緋雲棲落。採藥途中，遇山洪突襲山徑，泥石俱下。女弟子靈兒驚慌失措，花容失色。我飛身掠至，揮袖卷出靈力屏障，泥石濺落其上，宛如雨打芭蕉。“別怕，有我在！”我低喝，攜靈兒瞬移至安全處。待洪流稍歇，靈兒紅著眼眶福身：“多謝葉師叔救命之恩，原以為戰神冷峻，不想如此俠義心腸。”我輕拍其肩：“同門有難，自當相護，往後採藥多留意天氣，莫再涉險。”

 夏夜，繁星密織如錦，我於舍前坪石臺獨酌，酒香幽淡混著山花香甜。好友逸塵不期而至，席地而坐，遞來一罈新釀：“葉凡，山中清苦，可悔當初抉擇？”我灌下一口酒，望著浩渺星河：“逸塵，戰場殘軀，本應抱死志；得峨眉收留，是重生。此間清苦，卻是靈魂歸巢，何悔之有？”逸塵大笑，撞我肩頭：“好！往後咱兄弟守這仙山，看盡春秋！”酒入豪腸，豪情四溢，仿若要與星月爭輝。

 秋霜初凝，楓葉如血，寺中藏經閣修繕，我搬挪古籍經卷。不慎遺落一卷，泛黃書頁飄落，其上功法玄奧難明。潛心鑽研數日，終悟其精妙，卻引靈力反噬，咳血昏厥。再醒，諸長老圍聚榻前，玄風真人蹙眉：“小葉，莫急功近利，峨眉底蘊深厚，循序漸進方為正道。”我愧疚頷首：“弟子知錯，貪功心切，累及諸位擔憂。”此後，研習愈勤卻愈沉穩，如秋山斂息，靜待厚積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