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試吃

 老奶奶挑了挑， 要了一把灰灰菜，仔仔細細數了兩遍，將十六枚銅板遞給江孜，然後慢慢悠悠的走了。

 於曉靜回來了，把竹筐倒放，抱起一個陶罐放上去，剛打開就聞到了酸酸辣辣的香味，很是開胃，低頭一看，裡面裝的是翠綠色的薄片，夾雜著些紅色的辣子，看起來也挺漂亮。

 “阿孜，這是什麼？”於曉靜看了半天沒認出來，江孜把勺子和油紙碗遞給她解釋道：“涼拌苦瓜，你盛些出來，先試吃。”

 然後也沒注意於曉靜變了的臉色，兩個已經醃製得變成醬紅色的雞蛋被她撈了出來，用筷子均勻的夾斷分成十幾塊。

 “阿孜，你怎麼弄了這麼多的苦瓜呀？這......這東西沒人買呀。”於曉靜已經撈了一碗涼拌苦瓜出來，秀氣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江孜好笑的看著她，遞了一根竹籤過去：“你先嚐嘗。”

 於曉靜猶豫了一會，最後擺出一副勇敢獻身的模樣，拿著竹籤戳了一片苦瓜塞進了嘴裡，正好有人來買雞蛋，江孜顧不上詢問味道怎麼樣就去招呼客人了——那是一箇中年男人，身上穿著樣式簡單的棉布衣裳，看起來很是體面的樣子，身後還跟著一個提東西的小廝，像是大戶人家的負責採辦的管事。

 “你家這雞蛋倒是乾乾淨淨的，看起來就舒服，我全都要了。”中年男人滿意的點頭，又打量著被分類擺放好的一捆捆野菜和乾菜，選了一捆馬齒筧和蒲公英——正巧府上有吩咐，老太太想要換換口味，這野菜吃得少，倒是可以吃個新鮮。

 江孜笑容燦爛的應了一聲，將手上的油紙碗遞給旁邊的於曉靜，當著那人的面細細數了雞蛋的數量，再加上他選中的兩捆野菜，飛快的報出了價格：“雞蛋是一文錢一個，一共四十七文錢，兩捆野菜是十二文錢，一共是五十九文錢。”

 中年男人點點頭，讓身後的小廝結了賬，笑：

“小丫頭算術不錯。”

 江孜一邊數遞過來的銅板，一邊回話：“小時候跟著爹爹識字，學了些算術，簡單的算術還算不錯。”頓了頓，將銅板收進荷包裡，江孜又抬頭衝他笑著詢問：“這位爺，要不要嚐嚐我家自己做的醬雞蛋，嘗一下不要錢，不喜歡就不用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