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他生氣了,抱一抱吧
顧時宴的話,致使得鐘意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是的,從她和宋子衿落水開始,這裡就沒有人再過來過。
只有顧時宴,只有他來過。
要不是他,她恐怕真的會將生命交代在這裡。
可沒有人過來,這並不代表周無漾就一定是看中了她的身份。
對著顧時宴那張生氣、暴怒的面龐,鐘意態度平和、淡然的輕聲說道:“顧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為了地位和權勢而不當人的。”
這話,分明意有所指。
鐘意沒明說,顧時宴也不選擇對號入座。
他凝著鐘意黝黑明亮的眸子,語氣挺淡的說道:“他周無漾既然走進了這個染缸裡,那他和我就是一樣的人,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鐘意卻不想聽,她衝顧時宴低啞著聲音說:“好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在顧時宴看來,她覺得鐘意是逃避。
可鐘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有血有肉有感情,她能感覺到周無漾對自己的好和顧時宴是不一樣的。
她繞開顧時宴往前走,卻不知道要去哪兒。
顧時宴轉過頭看她,她身影單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到底沒控制住自己,還是上前一步,將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鐘意愣了一下,隨即還是將外套給褪了下來,她側首,聲音顫慄、冷漠:“謝謝顧總好意,但是我不需要。”
顧時宴卻不容許她拒絕,再一次將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身體上,同時,他還按住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方向,然後面對面和自己對視著。
“那你告訴我,你不要我的,那你想要誰的?周無漾的?還是陸允洲的?嗯?”他眼中的寒意比外頭的溫度還要冷上百倍,侵蝕著一切:“可你告訴我,他們誰管你?”
鐘意只感覺攥住自己肩膀的那隻手像是鋼鐵一樣,她痛得顰緊了眉心,可顧時宴卻仍舊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甚至是,越攥越緊。
鐘意不肯服軟,眼神倔強的望向他問說:“就一定要讓別人負責嗎?自己就不能對自己負責嗎?”
顧時宴的聲音更重了:“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對你自己負責的?”
鐘意感覺到顧時宴字裡行間的嘲弄和不屑,她哂笑起來:“是,我是瞎過眼,但不代表我就會一直這樣。”
她重重打開顧時宴的手,眼色凌厲掃向他,身體在寒風中顫抖、瑟縮。
顧時宴看她脆弱得像是風一吹就會散開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她,他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臂,儘量讓聲音聽上去很溫柔:“走,跟我離開這裡。”
鐘意卻不願意,用力掙脫了他:“顧時宴,我不想跟你走。”
顧時宴回過頭來,看到鐘意眼中清晰、明確的抗拒,他的心裡溢出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就是這時,身後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周無漾和一群人蜂擁而至。
走近了,周無漾看到鐘意的身上是潮溼的,他不由分說就將外套脫給了鐘意,他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鐘意沒拒絕,像一隻木偶一樣任由他擺佈著。
寒風凜凜,鐘意的身體都快失溫了。
周無漾已然來不及去問原因,彎腰將鐘意攔腰給抱起來,大步流星就往休息室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