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落(七)
一個普通的木牌子,上書“臨江會”三字,後面簡單寫著馮子章的名字,江一正注入一絲靈力驗明真偽後交還給他,轉而看向寧不為,“這位道友呢?”
寧不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拎出木牌來扔給她,江一正看著後面的名字念出聲:“李乘風?”
寧修正衝他爹傻樂,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來,寧不為正在給他擦嘴,聞言抬起頭看向她,“嗯?”
木牌中是雄渾純正的緋色靈力,一派正氣。
“沒問題。”江一正將木牌遞迴給他。
“敢問姑娘這是出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地突然要封城?”馮子章悲痛之餘還不忘探聽消息。
雖然他現在形容狼狽,但是江一正還是很耐心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幾日前臨江城無盡河邊的桃花樹上所施的長生小術被人瞬息間破除,當晚負責這一事務的四季堂長老暴斃家中,屍身為妖藤所食,這三日來每晚都有修士被害,若二位沒什麼要緊事,還是不要進城為好。”
寧不為聞言皺了皺眉,旁邊的馮子章卻一下激動起來,“那藤蔓可是從底下生出,葉片鋸齒狀,細小密集,穿透心臟一擊斃命?”
江一正神色微變,“道友如何知曉?”
“我師兄就是為那邪物所害!”馮子章說著就紅了眼眶,“就在自此往七里外的平仄崖,那平仄崖上有一邪陣害我二位師兄性命,我與大師兄查探之時又有這藤蔓害我大師兄,大師兄拼死保護才將我送回臨江城……”
江一正神色嚴肅起來,“此事容我先稟明堂主和堂內長老,還請道友與我同去。”
“自然!”馮子章伸手抹了把眼淚。
“不知道友是何方人士?”江一正問。
馮子章這次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塊玉牌,比那臨江會的木牌子精緻貴重上許多,正面雕刻著仙鶴流雲的宗門祥紋,背面寫著籍貫宗門和名姓,“在下艮府柳州雲中門馮子章,家師聞鶴深。”
“原來是雲中門的道友,失敬。”江一正將玉牌遞還給他。
馮子章像是終於從悲痛中清醒過來,對她道:“自平仄崖西北方向十九里處,無盡河北還有一個邪門的傳送陣,被我一氣之下毀了,當時我與大師兄就是欲查此陣才和二位師兄分開……平仄崖上的邪陣與那傳送陣雖然力道不同,但觀手筆應當是一人所為——仔細探查一番說不定也會有線索。”
江一正點點頭,“恐怕那邪陣與那妖藤是一人所操控,還要請馮道友隨我入城面見長老。”
“好。”馮子章強行振作起來,使了個小清潔術,頓時又變成那丰神俊朗的青年,只是眼睛還是紅的,他正欲同那父子二人告別,卻發現旁邊早沒了兩人的身影,“咦,那對父子呢?”
“早已入城去了。”江一正道。
馮子章不可思議道:“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他竟然全完沒有發覺。
“我驗完木牌之後他便進城了。”江一正對那父子兩個倒沒怎麼在意,如今城內人心惶惶,城外也未必安全,她拿著劍道:“馮道友請。”
馮子章也顧不上旁人,隨江一正進了城。
已經在成衣鋪逛了一圈的寧不為捏著匹布料問老闆,“當尿布好用嗎?”
老闆是個身材豐腴的女子,賣了百來年的布,什麼人都見過,聞言笑道:“這布對孩子來說太糙了,我給您挑一匹。”
老闆從後面拿出來一匹細軟的棉布,扯了一截遞給寧不為,“您摸一摸,純棉的布料,柔軟舒適還透氣,給小公子用正好。”
寧不為點了點頭,“包起來。”
“好嘞。”老闆看了一眼他懷裡的寧修,誇讚道:“小公子這眉眼好生漂亮精緻,長大了定是個神仙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