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道……為何物？
聞言。
季凌冬倒是沒有賣關子地說道：
“兩界合併大陣和那個要被合併的世界具體是什麼情況本仙也不清楚。
當時在金仙宴會上，雲熙金仙曾與我等說，咱們祟界的位格正在驟降。
十年後祟界修行者將超九無望，百年超八無望，千年超七無望……
若想解決祟界位格驟降的問題，唯有吞噬其它世界才行。
因此，雲熙金仙與當時在場的其餘幾位超九強者共同決定，欲在半年後激活大陣吞噬其它世界，讓我等做好抵禦外界修行者入侵的準備。
本仙清楚的就這麼多了，至於那大陣的準確激活時間，還有那個被吞噬世界的具體情況，雲熙金仙並未向我等述說。”
“這樣麼……”
聽完季凌冬的詳細解釋。
周衡再度眼眸微眯地暗暗沉吟起來，不過很快，他便又有了一個新的疑惑。
“前輩是個聰明人，咱們祟界的修行者是何德行前輩應該也瞭解，對於雲熙金仙的說辭，前輩真的信麼？”
“信又如何？不信又能如何？”
季凌冬微微搖頭輕嘆：
“據當時的局面來看，幾位超九強者顯然已經達成了共識，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無論雲熙金仙還有其餘幾位超九強者在這其中具體有何謀劃，也非我等可以阻止的。
而且當時雲熙金仙還當著我等的面許下這吞噬它界之事於我等祟界眾生無害的道誓，連這樣的道誓都立了，我等赴宴賓客就更沒阻止的可能了。”
“這倒也是。”
周衡微微點頭。
“看來外界入侵之事是無法規避了，祟界動盪將起，我等唯有儘快提升實力才能更好自保，這也是晚輩為何會如此唐突過來請教前輩的原因，還望前輩能夠體諒。”
“本仙明白，本仙也不瞞汝，本仙所合之道能讓本仙可以窺探與本仙同境或低境之人的氣運。
汝之氣運在本仙眼中前所未有，助汝修行，也同樣是在助本仙修行，所以汝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態，你我直言即可。”
季凌冬重歸淡漠地說道。
聞聽此言。
向來喜歡與他人心照不宣地演戲的周衡頭一遭被如此直接地戳破心思，難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好在他這人向來臉皮厚，在尷尬了不到一秒後，他便馬上恢復狀態，並按照季凌冬的想法直入主題地說道：
“既然前輩這麼實誠，那晚輩也不再繞彎子了。
晚輩此番前來請教的修行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想問前輩，道…為何物？”
“道為何物？”
季凌冬聞言眉頭微皺。
足足思索了好一會兒後，祂才微微搖頭地輕聲說道：
“道……既難以言傳，又難以身教。
本仙如今雖已合道，但對於道的理解只存於心，無法述之於口。
汝若非要問本仙何為道，那本仙只能說，道就是道，懂者自然懂，不懂也無法教。
想要明白何為道，那汝只能自己去悟。
至於如何悟道，對汝而言倒也不算太難，汝只需修到法相圓滿，再根據煉虛合道功法中所記載的尋道、見道和悟道手段去做，就不難領悟到何為道。”
“要修到法相圓滿才能悟道麼，那也太久遠了。
前輩可有讓晚輩現在就能悟道的手段？或者，前輩可願讓晚輩觀摩一下前輩所合之道？”
“現在就悟道？”
季凌冬頓時便眼眸微眯地細細打量起周衡來。
片刻，祂再度搖頭輕聲開口：
“道啊，那是何等玄妙之物。
哪怕煉虛合道圓滿，也只不過是被動地接受道罷了，想真正悟透道、掌握道，不知得達到何等層次才能做到。
因此，汝覺得，就憑本仙這個煉虛合道不到三成進度的小小人仙，能有讓人隨意悟道的本事嗎？”
“那前輩的道呢？前輩可願讓晚輩淺淺地觀摩一番？”
周衡有些不死心地追問起來。
同樣心底隱隱有了決斷，對方若是不肯被他觀道，那他就強來，畢竟這也是他決定闖入飛蓬宗時的最初想法。
現如今這世上，最有可能讓他快速瞭解道的辦法，應該只有研究煉虛合道境修仙者的道這唯一選擇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周衡的心思。
面對周衡的追問。
季凌冬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眼瞼微垂地沉思良久。
直到快過去十息之後。
他才輕嘆出聲：
“道於我等煉虛合道境修士而言，無異於命脈所在。
汝若要觀摩本仙之道，那汝必須要立下今後除非本仙對汝動手，否則汝無論如何也不能以任何方式對本仙出手的道誓才行。
本仙可以明確地告訴汝，想要依靠觀摩他人之道來悟道是不可行的，反而有可能令汝陷入化道的危機。
所以具體應該如何選擇，汝自行決定吧。”
陷入化道危機……
聽到季凌冬所說的觀道後果。
周衡不由得眼眸微亮。
他雖然沒有體驗過化道危機具體是何情況，但假如這玩意兒能夠顧名思義的話。
或許，他能否悟道的著落，怕是就得落在這玩意兒身上了。
念及此。
周衡故作猶豫了一番，隨即面露難色地看向季凌冬說道：
“前輩所說的道誓內容於晚輩而言實在是太苛刻了。
這樣的道誓，晚輩如何敢輕易便立下，除非前輩也能立一個無論如何，也不將晚輩今日問道情況給洩露出去的道誓。
否則的話，晚輩怕是要失禮了，前輩以為如何？”
“不將汝今日問道情況洩露出去的道誓麼？”
略微沉吟一番後，季凌冬沒有異議地點了點頭。
“行，這樣的道誓本仙可以立。”
“那好，事不宜遲，前輩，咱們便一同立下道誓吧。”
周衡當即便滿意一笑地催促道。
“行。”
季凌冬沒有拒絕。
很快。
他們二人便沒再繼續耽擱，當即按照各自的要求，當著對方的面一同異口異聲地立下了的道誓。
眼見象徵道誓確立無誤的流光分別融入了自己和周衡的身軀。
季凌冬微微點頭。
隨後也沒含糊，立即便開始顯化出自己如今正在融合的緣分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