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們可不能再出什麼大事情了
“想不到的是這回,傷了自己不算,還連家庭眾人,都一起害慘了。你要好好記住。既然是你保護住了他,那就一定要看好了他。算起來,你那地還要多少錢,才能填得滿大窟窿?”
“坑,可大了。”
“我曉得,你那家,是為他,也給人家搬空了。是吧。”
“你知道了。”
“哪有牆,不透風的。我在這裡,想給他弄點,你要多少才好?”
“什麼?也要給他出?”
“是的。”
“你還有嗎?”
“我怎麼就沒有了。”
“不是人人都說,你的錢,都放到大風那裡去了嗎?”
“聽誰說的。”
“除了你不曉得。全東莞城人,哪個不知道?”
“還有嗎?”
“一說是你和董事長,兩個人合資了。”
“沒有啦。”
“不急,二說呢,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那個。”
“不是說她養小鮮肉嗎?”
“這你也曉得。”
“就是你不知道。”
“三說,因為這樣子偏心,把集體資金投進去了。現在不知道,虧了有多少呢。準備要找你算賬。”
“這罪行,還不小呢。”
“你到底投了有多少?”
“說我私人?”
“除了生活需要的,全進去了。”
“你對這個女人,有信心。”
“胡扯什麼?我哪裡是對她。是對這個項目,這一群人。”
“原來從上到下,這麼多的人反對。你硬是要拉進了東莞城來。”
“以後會證明,我是沒有錯的。”
“我們年年的分紅,就因為了這個大風公司,少了有很多。”
“知道。”
“村民的想法,大家的意見,你知道嗎?”
“知道。”
“都快要站起來,造你的反了。這個應該不知道。”
“還真的不知道。造就造,反就反吧。我反正,讓人反習慣了。”
“那你現在,手上還有多少?”
“沒有了。”
“你在騙我好玩?”
“放心,在其他地方有,就是了。”
“媽的,你還有其他地方,能出銀子。那想出多少?不過,我哪怕是再困難,還是堅決不要,那些來歷不明的,違法違規的錢。”
是的,自己到底,現在要出多少?
孫立新想著,在那裡猶豫了。
孫立新家裡。
那天晚上,媽媽把他叫了去,取出來了一本摺子。他打開一看,就吃了一驚:
“有這麼多?哪裡來的。”
媽媽看著他,沒有說話。他沉默了,不敢再問下去。這麼久時間來,媽媽從來也沒過問外面的事。
讓他想不到,她的手上,居然有這麼多的錢。自己怎麼跟媽媽開口,問一個明白呢。
媽媽說:
“看樣子,兒子,你奇怪是嗎?”
“是的。”
“奇怪什麼?”
是自己看到了這麼多的錢,為什麼要奇怪。他在外面做事。媽媽在家裡,手上卻突然有那麼多的錢。當然想到了好多好多。
媽媽不想讓他懷疑下去了:
“你妹妹給我的。”
“立鳳?給的?”
“不行嗎?我的女兒給我錢,有什麼問題嗎?”
“她給你的?”
聽到這裡,他放了心。回想起來,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媽媽和妹妹了。
“知道你這麼多年,手上什麼也沒有。女兒怕我到了那時,手上沒有什麼用的,就提前送了我這麼多。”
“百多萬,你要做什麼?”
“不是那個不爭氣的鬼仔子,現在正要錢用嗎?”
“你曉得這事。”
“還有哪個不知道,在東莞城。”
“你是要給他?”
“是的。”
“要給,就全給了。可憐那杏子呢。”
“你,杏子?”
“她是個好人啊。”
“好人啊。”
“那幾年,只要我一出門,就有小鬼仔,追著我打泥巴。有一天,我在龍頭井邊洗衣。鬼仔好多。有一坨,不是泥巴,是岩石。”
“那就不得了。”
“把我腳打傷了。痛得我一時站不起來。多虧杏子在一邊,大聲把那些鬼仔罵走了。是她揹著我,提起我的衣服,回到了家裡。”
“那你自己,以後就不要用了?”
“以前我還在想,要是你以後,能送我上聽濤山。現在倒是想通了。我一旦百年之後了,什麼也不要了。”
“怎麼不要了。”
“你就幫我把平時身上穿的,乾淨一點的衣服,穿上就是了。再一把火燒了。你們那公墓,我也不想去了。”
“怎麼不進公墓?”
“進去做什麼,回回還得爬上去,幫我燒香。”
“哪個人不上去。”
“就弄個塑料袋,把灰裝好了。再找一隻摩托艇,開到珠江口那裡,丟下去,就行了。”
“放到哪裡?”
“是啊。”
“你是要幹什麼。”
“在那裡,只要你爸爸哪天回來,我不就是第一個,看到他了啊。”
“這樣嗎?”
“對了,屋子裡,還是要按原來的樣子,不能夠變了我的。”
“這又是為什麼?”
“萬一你爸爸哪天回來,好找啊。”
“對對對,我一定按你老人家說的做。”
聽著媽媽的話。手裡的摺子,捏得讓他沁出了汗水。
“看吧,要是我出個二百。應該行了吧。”
麥救濟:“二百?什麼?萬?”
“差不多?”
“你要給他出?”
“是的。”
“你還有?”
“有一半,是人家的。”
“哦。這我還有點放了心。”
“你以為,是來歷不明嗎?”
“當然有點。”
“不會的。”
“可是什麼事情,你都忘記了?”
“忘記什麼啦?這世界,有些該忘記的,還得早忘記了才好。我們東莞城人,才能夠一人有難,眾人相幫。何況這也是我們東莞人,世世代代,傳下來的一個古訓。”
“你的格局,不低。”
“再說東莞城,就這麼幾個人,早相見夜相逢。低頭不見,抬頭也見得到的。要是需要出,我不就得出了。”
“以前那些氣人的事呢。”
“你管以前他做出來的,是那麼讓人氣憤。可現在的我們,要救的是一個人嗎?”
“不是一個人,是一頭豬嗎?”
“看是一個人。具體而言是一個家。或者,還是我們東莞城的一個名譽。你說那比救什麼,都是要緊的吧!”
“也是的。你說得太好了。”
“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也是東莞城的一個人,一個家吶。千萬千萬,我們可不能再出什麼大事情了。”
“東莞城從東莞村起,多少年來,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可加上阿洪事,差不多是接二連三了。”
“什麼事情,聽天由命的多。”
“這邊,我來了個二百萬,你那邊能夠完全結束了嗎?”
“二百萬。這個事,可得要想一想,是不是得再問老人家呢。”
“還要問什麼?”
“老人家了,是不是一時間激動了呢。”
“不會的。”
“一旦給他出了。那說不定,以後就是永遠地,再也收回不來了。”
“想得倒是好,這錢出去了,還有收得回來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