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圖之 作品

第123節


 尚揚摟著人家的腰放狠話:“你別惹我,急了我真打你。”

 金旭低頭,他配合地仰起臉,兩人的嘴唇輕碰了碰,同時問對方:“想我嗎?”

 尚揚立即又答:“想。”

 金旭說:“古飛說你不好好睡覺,一大早就跑醫院去幫我找嫌疑人。”

 尚揚道:“我是去針灸。”

 金旭握住他的手腕撫了撫。

 “不疼。”尚揚道。

 “困不困?餓不餓?”金旭道,“先睡還是先吃飯?”

 “睡一會兒吧。”尚揚道。心中想,這兩天被留置在招待所,這人肯定睡得更不好了。

 他倆此時都倦得很,固然想念對方,但也沒心思搞有的沒的,金旭把窗簾拉嚴實,上床來摟著尚揚,兩人只接了吻,打算一起睡一會兒。

 “等睡飽了,明天我陪你去別家醫院看看。”尚揚道。

 “好。”金旭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只是總睡得不太好,和以前那病比起來真就是小事。”

 尚揚隱約明白他不想被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人知道他健康出了問題,是怕影響領導信任耽誤工作也好,是純粹要面子逞強也罷,能去找陳靜看病,起碼說明還沒到諱疾忌醫的地步。

 但他既然不想聽尚揚直白地那麼說他,尚揚心想我不說就是了。人人都有不愛聽的話,這也實屬正常。

 金旭還想問墜樓案,剛起了個頭:“你聽古飛說什麼了嗎?”

 就被尚揚以“我要睡著了,別跟我聊天”為理由,終止了這話題,按頭睡覺。防止金旭一聽到新線索和新嫌疑人,就兩眼放光想去查案。

 金旭不適宜再牽涉進這件案子裡。

 下午,古飛敲響了金旭的家門。

 房間裡還睡覺的兩人被吵醒,出來開了門一看,古飛和兩名刑偵同事一同前來,表示有些新情況:“要找金隊長再核實一下。”

 那兩位刑警在客廳向金旭詢問情況,尚揚自覺迴避,古飛也沒參與問話,跟著尚揚到陽臺上。

 “抽菸嗎?”古飛拿了煙給尚揚,尚揚擺手拒絕,他就也沒抽,把兩支菸都裝了回去,說,“關於白原那個任凱的調查,有點新進展,我跟你彙報一下。”

 尚揚一怔,想起早上拿內參報告恐嚇過人家,有點尷尬地說:“那不是衝你,也不是衝你們省同行,當時我太生氣了,不好意思。”

 古飛笑道:“沒事,說的也對,這種人是得處理處理他,這還真不是他第一


次在網上當hei社會。”

 這個名叫任凱的人,前幾年經營過一家小型廣告公司,承接一些廣告牌業務。

 2018年,因為市容整治以及安全問題,白原市市政和城管局要求集中拆除違規廣告牌,任凱的廣告公司有好幾塊大廣告牌都不合規,任凱開公司以前是個混社會的,當初這些廣告牌安裝的時候是明知道存在違規操作,仗著自己有“黑白兩道通吃”的關係,不把規定放在眼裡,現在因為違規被要求強制拆除,什麼關係也不管用,幾塊廣告牌用了沒多久,加起來也值幾十萬,眼看就要打水漂。

 說白了也是有點活該。

 但任凱咽不下這口氣,也不願意損失這筆錢,想了個歪點子,僱傭了網絡公關公司,挑釁城管錄製斷章取義的短視頻,然後在短視頻平臺、微博、本地公眾號上連發幾次顛倒黑白的視頻和文字稿,對自己違規搭建廣告牌隻字不提,說成是城管仗勢欺人,欺壓老百姓,把鑽空子違法獲利的自己,說成是起早貪黑、辛苦經營小本買賣、還要被城管吃拿卡要、飽受欺凌的“底層勞苦大眾”。

 城管在普通人心中的形象這麼多年來都不怎麼樣,加上白原是小城市,相關單位對於網絡輿情缺乏能動性,反應不及時,反應過來了又應對錯誤,被任凱一方僱傭的水軍帶節奏,#白原城管強拆廣告牌#一度上了全國社會新聞熱點,最後白原城管為了息事寧人而認慫,拆除違規廣告牌的行動暫停。

 後來白原市領導班子換屆,城管局新人年輕頭鐵,任凱妄圖故技重施,不好使了。

 這姓任的眼看廣告公司要黃,看網紅經濟發展得如火如荼,靈機一動,乾脆不做廣告牌業務,搞了幾個白原本地公眾號和短視頻號,靠抄襲內容、僱水軍給別人刷惡評、鑽空子搞舉報等惡劣手段,打壓白原當地其他認真經營的本地公眾號,可謂是臭名昭著。

 古飛道:“這任凱和這次當推手的那家網絡公關公司,是長期合作關係,瞎編一些黑料抹黑別人達到他自己的目的,是他常乾的事,每次都能成功,膽子就越來越大,這次慄隊把他帶回來,他剛開始還嘴硬,說金副局和女醫生的事就是真的,他聽醫院裡陳靜的同事說的,一點不覺得自己是在違法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