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繼而金光散開,竇駿身子猛地一抖,雙眼覆上芒白,僵著身子不動了。

 一團白色的輕煙從竇駿的體內被扯出來,飄在半空中,形成一個縹緲的人形。

 孟觀行見狀,露出驚訝的神色,輕聲道:“你如今都能把人的魂魄直接抽出體了?”

 只見沈溪山雙指併攏,以金光在空中寫了一道符文,印在竇駿的魂魄上,隨口應道:“這有何難?”

 孟觀行保持著震驚的表情,許久都沒能恢復正常。

 “是何人指使你去審門部偷卷宗的?”沈溪山淡聲命令道:“回答。”

 下一刻,縹緲的魂魄前,輕煙凝成了一行字:我不知道。

 沈溪山道:“偷來卷宗做什麼?”

 魂魄答:亦不知。

 沈溪山:“你當日偷得卷宗後,是如何處理的?”

 魂魄答:前去蘅月峰的山林的東郊,等人來取。

 沈溪山:“可曾取走?”

 魂魄答:不知。

 沈溪山一揮手,咒法散去,魂魄迴歸竇駿本體,他猛地喘了一口氣,發出痛苦的嗬嗬聲。

 魂魄離體的感覺並不好受,猶如死過一回,便是歸體之後,也要經歷十分痛苦的合體期,竇駿臉色發紫,脖頸的青筋盡現,渾身都如篩糠。


 沈溪山擦了擦手指,道:“不必審了,是指使他的人在取卷宗之時,抽走了他的記憶,不管你們如何審,都無法從他嘴裡問出背後之人是誰。”

 雖說沈溪山心中已經知曉答案,但並未明說。

 孟觀行皺著眉,神色沉重道:“我先前就隱隱猜到了,本想與審門的人商量著,申請拷魂,只是沒想到你竟會抽取魂魄之法。”

 沈溪山道:“沒什麼難的,只要掌握技巧即可。”

 孟觀行知道他嘴上說得簡單。

 魂魄豈能是那麼容易就撼動的東西,若是當真那麼簡單,當年鍾家幾人夥同寒天宗,也不會只抽取梁頌微一魄了。

 但他瞧了站在邊上的宋小河一眼,沒將此話說出口,只問道:“你明日出發去壽麟城?”

 沈溪山點頭。

 孟觀行忽而攬著他的肩,將他往裡面帶了幾步,一道光屏就將二人籠罩。

 宋小河一見這場景,就知道他們在說些自己不能聽的,於是也沒跟過去,與旁邊站著的弟子說話。

 “先前你們前往長安之時,路過一個鎮子,發現其中有魔族殘害凡人之事,你可還記得?”孟觀行問他。

 沈溪山道:“當然,當時趕路匆忙,未能細查,後來如何?”

 孟觀行道:“我是半道收到傳令趕過去的,那鎮中的確有魔族的氣息,只是等我們趕到時,魔族早已不見蹤影,無處可尋。後來我回來之後,與審門交接此事,發現了一處蹊蹺。”

 “先前我們都以為,這抽取仙門弟子之人的背後兇手是梁檀,可我調研卷宗時發現,梁檀抽取靈力時,用的是符陣,可其中有多個案例中,寫明抽取靈力的陣法是法陣,沈師弟,你以為如何?”

 沈溪山略一思忖,道:“梁檀不會法陣,當日在長安他用的便是符陣,說明有人混在其中作惡,將罪名一併栽贓給梁檀。”

 法陣比符陣簡單得多,當日梁檀所做的符陣上佈滿密密麻麻的符咒,不知道要畫多少個日夜才能完成,況且他當時手中有日晷神儀,即便是用完了之後再用去壓陣,那涅槃陣法便是神仙來了也得道一聲棘手。

 梁檀沒有,就說明他不會法陣。

 “不錯。”孟觀行道:“且此人極為兇惡,他所抽取靈力之地,十之七八都會有人命案,我觀其作案之處,依照時間前後順序,在地圖上便是從南向北,而今停在壽麟城南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