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宋小河咂咂嘴,不知道自己是哪裡說錯了話。

 她自我感覺所言誠懇,極有誠意來著。

 不過也沒過多久,沈溪山就又來了滄海峰,站在院中,將那些被宋小河和蘇暮臨翻得亂七八糟的地清理了一遍。

 宋小河聽到動靜,從窗子往外看,就見他手中凝著金光,將種子全部撒在地上,然後用術法將土埋上。

 她推門出去,疑惑問道:“你在種什麼?”

 沈溪山道:“先前不知道誰送來的一批靈果種子,在我這裡一直閒置,我種在此地瞧瞧長出來是什麼樣子。”

 宋小河聽他的語氣尋常,再往他的臉上仔細瞅瞅,問:“你不生氣了?”

 沈溪山睨她一眼,心說你還知道我生氣?

 宋小河瞪著充滿好奇的杏眼與他對視。

 沈溪山便說:“看在你罰站了半個時辰的份上,我便不與你計較那麼多。”

 宋小河滿頭霧水,有些聽不懂,卻沒有追問,沈溪山只要不生氣了,那就沒什麼問題。

 她樂顛顛地跟在他後面,問:“若是這果子長出來了,能給我分幾個吃嗎?”

 沈溪山回頭看了一眼她的滿臉饞相,應了一聲。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宋小河有時候聰明點就好了。

 若是他當真好奇這靈果種出來是什麼模樣,早就給種出來了,現在拿來這裡,不過就是為了種給宋小河吃的。

 不然這仙盟七座山峰,哪裡不能翻土種地,何須特地跑來這裡?

 沈溪山斂了心思,忽而問她:“竇駿此人,可是你的舊相識?”

 宋小河愣了愣,在腦中搜尋了一下這個名字,很快就想起他。

 這個人在宋小河的記憶中沒什麼存在感,如若不特地說起他,宋小河平日裡根本就不會想起來。

 十五歲那年,宋小河沒通過月考核被罰至外門,正撞上外門弟子拉幫結派盛行,有個家境富裕的公子哥,仗著自己家中有幾個臭錢,身量也高大,糾集了一幫人當小弟,見天欺負外門那些性子內斂,又不敢反抗的女弟子。

 宋小河去了之後,自然看不慣此等行為,為女弟子出了兩次頭,被那人給記恨上,處處尋宋小河的麻煩。

 後來那一群小弟當中,有人出了個陰招,要那公子哥以切磋的名義向宋小河發起挑戰。宋小河那會兒性子倔,又要面子,結果輸得很慘,還被削去了不少頭髮。

 竇駿就是那個當時出陰招的小弟。


 後來兩人在仙盟大殿中見過一次,不歡而散。

 前往長安的路上,他又主動找上宋小河,說自己知道沈策的事,當時的宋小河並未搭理。

 如今想來,或許竇駿當初還真知道些什麼。

 宋小河的目光在沈溪山面上轉了兩下,問:“你是沈策的事,旁人是如何發現的?”

 沈溪山倒沒什麼好隱瞞的,但他已經忘記關如萱是如何發現他的,於是語氣隨意道:“先前你被一個乙級獵師刁難,我拿出的天字級玉牌被關如萱看見,這東西你見得少,我說是假的你就信了,但她見得多,知道是真的。”

 宋小河聽到此處,氣哼一聲,不高興道:“我確實見得少,像我從前那般籍籍無名的小弟子,如何有殊榮能見到天字級的獵師玉牌?”

 沈溪山似笑非笑,“你又置什麼氣,後來不是讓你拿去玩了?”

 宋小河想起當日的場景,他將那玉牌像扔一個破石頭一樣扔到她的懷裡,又說是假的,她摸了幾下就還回去了。

 “騙子。”宋小河小聲,忿忿地罵了一句。

 沈溪山理虧,於是裝聾。

 宋小河又道:“你提起竇駿做什麼?”

 “他先前與你有過節?”一轉移話題,沈溪山的耳朵又好了。

 宋小河道:“此人先前在外門的時候就是個只會阿諛奉承的小人,我的確與他不對付。”

 沈溪山笑了下,說:“先前偷審門卷宗的人已抓獲,正是此人,我現在要去督審,你可要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