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且行 作品

第63章 小蘇藏心事魔族現人間二


 第63章小蘇藏心事魔族現人間(二)

 鍾潯元也不知是多久之前就在這裡等著了,老遠就看見宋小河和沈溪山,一邊小跑過去一邊喊道:“等你們許久呢,幸好沒撲空。”

 宋小河疑問道:“你為何會在這裡等著?”

 他跑到近處,腳步緩下來,笑說:“辰時關姑娘突然說要在鎮上停留兩日,我尋思可能是鎮上出了事端,定然與鎮上那門派有關,是以才在此地等候,搏一搏運氣,沒想到還真讓我等到了你們。”

 由於鍾潯元壓根就不是仙盟人,所以宋小河並沒有要與這人一起行動的意識,奇怪道:“你等我們做什麼?”

 鍾潯元道:“畢竟你我同行,鎮上百姓出了事,我豈能袖手旁觀?索性與你們一起行動了。”

 說著,他看了沈溪山一眼,又道:“昨日沈獵師安排我去尋的住處,我可是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幾位來住呢。”

 沈溪山唇線微抿,眉間攏著疏冷,並未應聲。

 顯然是對鍾潯元的出現厭煩到了極點。

 宋小河說:“我們在那邊隨便找了戶宅院休息了。”

 三人一同往前走,鍾潯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在了她與沈溪山的中間。

 “不知咱們這次要停留幾日?”

 鍾潯元轉頭問宋小河。

 “我如何得知?”

 宋小河聳肩,“這隊伍裡,又不是我做主去留。”

 鍾潯元笑呵呵道:“但敬良靈尊能做得了主呀,小河姑娘不是他唯一的徒弟嗎?”

 左右現在身邊也沒有梁檀,宋小河就直說了,“可是我師父已經老糊塗了呀,他哪裡能夠分得清楚什麼決定是對的呢?他昨夜連門派內出了問題都沒看出來,還是今日我告訴他的呢。”

 這話聽起來奇怪,鍾潯元笑容一愣,摸不準宋小河的路數。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師父的?

 “或許敬良靈尊是看出來了,但沒挑明而已。”

 鍾潯元道。

 “他就是沒看出來。”

 宋小河道:“我師父已經老眼昏花了,且相當頑固,有些事情便是勸他也沒用,他不聽。”

 鍾潯元頓了頓,思慮過後才道:“敬良靈尊那是三思而後行,行事謹慎罷了。”

 宋小河奇怪地看他一眼,“究竟是你師父還是我師父,難不成你比我還了解他?為何總反駁我?”

 鍾潯元忙道:“不不不,我想著小河姑娘如此優秀,


師父必定也是相當厲害的。”

 宋小河對此卻並不受用,只笑著道:“你真會拍馬屁。”

 鍾潯元狠狠一噎,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沈溪山在一旁聽著,勾起嘴角輕輕嗤笑一聲。

 光聽這幾句話,他就知道此人完全不瞭解宋小河。

 尋常師徒之間的尊卑在宋小河與梁檀之間並不存在,他們二人就宛若父女,雖說梁檀平日裡經常打罵宋小河,但從不捨得下狠手,疼愛得很。

 這般寵溺也造就了宋小河很是無法無天的性子,師父老糊塗之類的話便是張口就來,並非貶義,只是陳述她認為的事實。

 鍾潯元拿捏不準,還以為她自謙,就沒能與宋小河聊到一處去。

 沈溪山心裡嘲笑了他一番,隨後溫聲開口,“小河姑娘。”

 宋小河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從後面繞去了沈溪山的另一側,問道:“何事呀?”

 沈溪山拿出一張符籙遞給她,說:“這是隱蔽生息符,待進了那門派內,你將它貼在身上,如此便能在那門派中自由行動。”

 宋小河接下來,往上一看,就見符咒畫得龍飛鳳舞,頗為大氣,於是仰臉問道:“沈獵師是不是會畫很多符籙?”

 沈溪山語氣平淡,說:“閒來無事偶爾鑽研符籙,會畫一些基礎咒法。”

 鍾潯元忙插話,“小河姑娘想學符法嗎?”

 她捏著符咒,說:“不啊,我對符法沒興趣。”

 一句話讓鍾潯元的熱情無處安放。

 鍾氏是符籙世家,若是宋小河說想學符籙,他自然就能自告奮勇教宋小河,搏得更多相處的機會。

 沈溪山在心裡已經將此人心思猜得透透的,暗道一聲蠢貨。

 宋小河喜歡的是劍。

 好在這一段路並不算長,三人很快就來到了門派前。

 白日裡看得更清楚,牌匾早就被摘下來砸個稀巴爛,是以並不知這門派叫什麼名號。

 大門也滿是劃痕,門前扔了許多穢物,有些都要腐爛了,顯然鎮上百姓在門口叫罵的這種行為已經持續一段時間。

 即便是這會兒,也有人站在門口往門上扔東西,嘴裡不停地罵著什麼。

 宋小河站在旁邊,側著耳朵認真去聽,企圖從中分辨一二,尋思著學兩句,下次罵人的時候就有得發揮。

 卻被沈溪山雙指一抬,以金光堵了耳朵。

 她回頭,看了一眼沈溪山,驚奇問:“我怎麼聽不


見了?”

 沈溪山笑得雙眸全是溫色,說:“都是些汙言穢語,小河姑娘別聽,也別好奇。”

 若是真學了兩句回去讓梁檀給聽見,還不得把她的腦殼給敲裂開?

 宋小河一見沈溪山這樣,哪裡還有半分要聽的心思。

 於是立馬朝他湊過去,笑嘻嘻道:“我不聽我不聽,我們快些進去吧。”

 鍾潯元看著兩人緊密地湊在一起的背影,又看了看門前叫罵的百姓,趕忙追上去道:“小河姑娘,等等我!”

 門派所用來防護的結界幾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層,攔得住凡人百姓,攔不住宋小河他們。

 於是三人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將隱蔽的符籙貼在身上,翻牆而入。

 落地的瞬間,宋小河一抬頭,就將牆內的景象盡收眼底。

 只見這門派看起來並不大,落地位置應當是前院,院中落滿了枯葉,幾乎無下腳的地方。

 顯然這裡廢棄許久,無人打掃,也無人在此走動。

 防護結界隔絕了外面的聲音,院子內一片寂靜,連風聲都沒有。

 三人穿過洞門往裡走,再往後就是長長的遊廊,連上三層高的閣樓,上頭有座很大的亭子。

 地上到處都是落葉,呈現出一副荒敗之景。

 “這門派已經沒人了?”

 宋小河左右張望,連一人都沒瞧見,她道:“這地上的落葉堆積了那麼多,就說明從深秋開始,門派就出了事。”

 鍾潯元馬上接話:“或許是鎮上的妖邪他們對付不了,早早地收拾東西逃走了?”

 “若是如此,門上的結界還有何必要維持?人都走了,還護著這一座空宅做什麼?”

 沈溪山淡聲道:“況且,這種鎮上的門派,與鎮子是共生關係,若是逃去了別地,更無門派會收留,不過是流落街頭,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們不會輕易離開。”

 鍾潯元摸了摸鼻子,訕笑道:“沈獵師所言極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兩人之間隱隱有一股不相和的氣場。

 宋小河卻毫無知覺,她在面前看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便道:“我去裡面看看。”

 說著就提著裙襬往裡跑,頭上的髮帶飄揚起來,留下一抹鮮亮的顏色,像只蝴蝶一樣飛走了。

 鍾潯元看了沈溪山一眼,拔腿就追上去,“小河姑娘……”

 沈溪山自然不會去追,他看著鍾潯元的背影,眉眼盡是平靜,掩著眸子裡的冷色。


 心想著,若是不給這狗皮膏藥安排點事做,他還真以為來這裡是遊玩的。

 宋小河穿過遊廊,順著階梯往閣樓上的涼亭去,鍾潯元就跟在後頭。

 這涼亭四面透風,是宅中最高的建築,站在上面就能夠將宅子的全貌收入眼底。

 她站在其中,就看到這門派是個三進門的院落,涼亭的後頭應當是主院落,院子相當寬闊,當中立著一尊石像,房屋連成排,院子乾淨,顯然是每日打掃的。

 這裡面肯定住了人!

 宋小河從欄杆處探出半個身子,朝沈溪山招手,示意他快點上來。

 沈溪山腳步不徐不疾,上了涼亭後往宋小河身邊一站,往下看。

 最後這一個院落便是門派弟子的住處,他們不知是出了什麼問題,自深秋以後就一直躲在後院之中,未曾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