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老祖父和父親欲要去南陽縣告狀, 到了南陽縣,才知道年輕的縣令也姓葉。
佟家為什麼最近一年忽然張狂,就是因為他的親家葉家如今發達了。
他跟著雞犬升天。
老祖父和父親呆若木雞。
最後, 大哭了一場, 沒有告狀, 轉身回家了。
不敢。
怕。
袁令的信很厚, 因還謄抄了供詞, 還原了案子的細節。
佃戶家貧, 故而兒媳和孫媳都替佟家漿洗衣衫,做些零工。
那日正去佟家送還衣衫,取新的髒衣,叫四郎的岳父看見了孫媳婦生得頭臉整齊。以屋中有髒衣待取,誆騙她和她婆婆分開,跟著去了別的院子,進了屋。
不料遭此橫禍。
回家就上吊了。
供詞、人證俱都詳實。
佟家派來報信求救的是四郎的舅兄,舅兄雖然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但事情本身就是這樣,遮也遮不住。
袁令的信已經把事情的全貌客觀而精準的還原了。
沒什麼誤會。
就是四郎那個納了六個妾的老岳父又動了色心罷了。
四郎臉色鐵青。
五叔“哎呀,哎呀”了一陣,道:“那個,佟家說……不讓贖減?”
葉碎金道:“強辱良家,本就是重罪。良家是人婦,重上加重。逼辱至人自盡,還是打著葉家的名號,其行之惡,袁令沒判他凌遲,已經是給我留臉面了。”
佃戶雖貧困,但也是正經良家。
信裡說得很清楚,佟家就是仗勢欺人,很張狂地說了:“我女婿是葉四郎,人在比陽,你們想告官儘管去告。看看鄧州有沒有官敢管葉四郎家的事。”
故而苦主父子知道南陽縣令姓葉,是葉家人,才絕望痛哭,擦乾了眼淚回家去了。
那些話寫在信裡,五叔和四郎都看見了,極其扎眼。
可終究是四郎的岳父,家裡兒媳婦哭得快要死了。
“就……讓他家多出些錢,能不能把命保下來?”五叔搓著手,“哎呀,你看你四弟妹,你知道她素來……”
“叔。”葉碎金打斷他,視線投向四郎,“你讓四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