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縱成婚已經三年,趙景文每每看到自己的妻子高貴又美麗,總還是會從心底生出痴醉之感。

 他趙景文何德何能,得妻如此。

 “在看什麼?”他過去問。

 葉碎金抬起頭:“回來了?都交待好了嗎?”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趙景文嗔道。

 隨手翻了翻床頭的那些紙張,原來都是四地定期送過來的彙報文書。尤其以南陽和方城的張數最多。

 她每日考慮的不是針頭線腦穿衣打掃,而是這些民生大事。

 葉碎金微微一笑:“去洗漱吧。給你留了熱水。”

 趙景文親暱道:“你等我。”

 等什麼呢?自然是夫妻小別的溫存了。

 豈料趙景文快速擦洗完出來,上了床將她擁在懷裡,吻了吻她的秀髮,抱著她道:“碎金,我看了任命名單,你怎地漏了我?”

 他用彷彿夫妻床頭閒話的輕鬆口吻,似陳述,似抱怨。

 葉碎金撩起眼皮——

 他急了。

 以趙景文的城府和習慣,他今日才回明日便又走,一去不知多少日,今晚必得與她好好溫存,先鞏固夫妻感情,再說別的事。

 趙景文在討好女人這件事上,著實很有一手。

 可今晚,他竟等不及,竟忍不住先開口了。

 他急了。

 葉碎金把手中的文書撂在床頭,抬手摸上他的臉,含笑道:“不是漏了。你是我夫婿,是我最親密的人,得避嫌。不能叫人說我任人唯親。”

 哄人,誰不會呢。

 只是從前,葉碎金從來不需要去哄誰。

 如今使出來牛刀小試,看著趙景文一僵,也是有趣。

 趙景文強笑:“四叔、三郎,大傢伙,不都是你親人。怎地還分?”

 “那不一樣的。我是葉氏家主,凡是姓葉的,都是公。”葉碎金慵懶躺下,“只有你不同,只有你於我才是私。”

 趙景文噎住。

 竟找不出話來反駁。

 只好躺下。

 葉碎金翻身面衝著他:“怎麼了?不高興?”

 真真明知故問。

 但趙景文幹過一堆噁心人的破事。葉碎金這才哪到哪。

 小巫見大巫而已。

 趙景文盯著帳頂,怏怏道:“大家都有了出身,唯我是個白身,以後,定要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