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側 作品
第49章
葉三郎覺得好笑又荒謬,荒謬又真實。
有點恍惚,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覺得自己眼中的世界全都變了樣。
或者說,是他變了,用一種全然不同的眼光在看世界了。
葉碎金和楊先生在書房裡,段錦在她身邊侍立。
即便書房已經有了新的小廝伺候筆墨茶水,負責灑掃整理,但什麼時候段錦都在葉碎金身邊,葉三郎早就注意到這一點。
但段錦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與他親厚,在葉三郎看來的確比旁的一些人更值得信任些。
所謂旁的一些人……特指趙景文。
一筆寫不出兩個葉字。
葉家堡內世僕居多,彼此間盤根錯節,有自己的關係網。
趙景文在葉碎金那裡常給葉四叔上小眼藥,到底瞞不過人。葉三郎多少知道一些。
只是不去計較罷了。
葉碎金見到葉三郎很高興:“三兄!”
她看到她的四叔和三兄,眼睛裡透出的歡喜的光是不能作假的。
很明顯葉碎金沒有采信那些離間之語。葉三郎欣慰。
葉三郎先祝賀了葉碎金敕封刺史和節度使之事:“……當時城門口都轟動了。鄉親們可高興哩。”
葉家堡掌了鄧州,辦的全是務實的事,全是給老百姓做主的事。葉碎金有了正式的頭銜,天子御封的官職,百姓當然為她高興。
葉碎金嘆道:“百姓心裡,還是得有個皇帝。”
不管皇帝怎麼換人,或者具體的某個皇帝會弱勢,但“皇帝”這個存在本身在百姓心裡的地位始終是不變的。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楊先生、葉三郎甚至段錦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們不知道葉碎金與一個皇帝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心裡對“皇帝”早就沒有半分敬畏了。
唯有葉四叔,頗感與我心有慼慼焉。
三郎落座,段錦親手給他斟茶。
葉碎金便問起南陽的事。
南陽的大事她每日都會收到彙報,自然是清楚的。但具體當時的細節,如何下定決心決斷,三郎慢慢講來,又有種身臨其境的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