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側 作品
第16章
葉碎金並不看他,開始拆頭髮:“是啊,還是孩子呢。”
趙景文有點失落。
那麼慫的葉十郎也被稱讚了,段錦一個僕人也被稱讚了。
誰不想被重要的有身份的人稱讚啊,誰都想的。明明,他才是今天表現得最好的那個。
她卻不給他個正眼。
趙景文打起精神湊過去:“騎了一天馬,累了吧,我給你按按。”
葉碎金散了頭髮,很樂意接受趙景文這樣伺候她。
“行啊。”她道,安心地享受起來。
男人的手是很有力的,按起肩膀來,比丫鬟們按得舒服。
想一想,她從未要求過他為她做這些事,從來都是他主動的。
可他做了皇帝之後,她才知道他怨念有多深。
皇帝含著怒說:“葉碎金,我是你夫君,你怎麼就不能給我按按肩膀?”
皇后嗤笑:“你要是缺使喚人,就詔令天下選秀,進上百八十個新秀女,每天換著人給你按。”
按到你壽終正寢。
皇帝更生氣了:“葉碎金,我是天子,來給朕按肩膀。快點!”
皇后剝著橘子,道:“我是母儀天下的正宮皇后,不是給你打扇捧盂捏腳揉腿的人。”
皇帝氣惱:“就按兩下不行嗎?”
皇后把橘子皮砸到他腦門上:“滾!”
皇帝惱羞成怒:“你等著,朕若再臨幸你,就、就……哼!”
他把橘皮扔在地上,甩了龍袍的袖子走了。
那天是初一。初一、十五,皇帝固定地要留宿正宮的。
葉碎金沒理他,把橘子一瓣一瓣地掰開,放進嘴巴里。
後宮裡新人嬌嫩,舊人失寵,沒有長久的。
可到了十五,皇帝悻悻地又來了,絕口不提曾經差點賭咒的話。
賤得很。
神思正飄得遠,耳邊聽見趙景文在說話。
“……十六州,那是咱中原的養馬之地啊。中原好馬都出自於那裡。”趙景文嘆道,“晉帝此舉,遺害極深。”
葉碎金終於回頭正眼看他。
“誰教你的?”
趙景文莫名:“教什麼?”
“你剛才說的話,”葉碎金問,“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