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鳳皇銜刃

 “能讓我清醒……” 

 “你直說我不如我爸會說話得了……” 

 “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我笑著喝了口茶。 

 “我真沒這個意思”，她強調。 

 “我爸不會說你天賦不夠這樣的話”，我看著她，“如果我是他，我從一開始就不會教你——明知道你沒這個天賦，卻因為不好意思拒絕你，而給你開了這個頭，這不是對你負責的做法。” 

 李婉一愣，“少爺，您……” 

 “我這麼說我爸，你覺得很意外，是吧？”，我笑笑，感慨，“我爸是個好人，但他生活在我爺爺的光輝之下，很多事過於謹小慎微……” 

 “就像你這個事，他的用心是好的……” 

 “但他真的不該教你……” 

 李婉不解，“您這話……我覺得……” 

 “你現在就想退休，這對你們李家來說，是福？還是禍？”，我問她，“培養一個掌舵人有多難？站在家族的角度考慮，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麼？” 

 李婉嘆了口氣，“我……” 

 “至於你說，讓我在修行上指點你”，我放下杯子，“我只能告訴你，不是和尚道士才是修行，人只要活著，就是在修行。就比如你，你掌握李家財團，手下員工數萬人，算上上下游企業，我說靠你吃飯的人有幾十萬，這不誇張吧？” 

 她想了想，點了點頭。 

 “所以，你看你多重要”，我衝她一笑，“你做好你自己，這幾十萬人都有飯吃，你放棄手裡的權力去學術數，為了爭奪大權，李家子弟必然自相傾軋，這會影響很多人的……” 

 “我覺得您可能不太瞭解現代企業制度”，她試圖解釋，“現代企業，各層級之間的配合，流轉，不是靠一個人來完成的。我們有董事會，有職業經理人，即使我離開了，對我們家族的生意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我不是生意人，對這些確實不懂”，我承認，“但我們說的不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她不太理解，“那您想說的是……” 

 “大到一國，小到一家，乃至一人，興亡治亂，本質上都是運勢決定的”，我解釋道，“國家有國運，有真龍天子坐龍庭，國有上運而天子有福，則天下安定，四夷賓服，英雄豪傑為國所用，國勢必蒸蒸日上；相反，若國無運而天子無福，那既是有道明君，也攔不住下面吏治腐敗，民不聊生，進而天下分崩而王朝滅亡。” 

 “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懂”，她點頭。 

 “國運如此，家運也是一樣”，我說，“就拿你李家來說吧，你家的風水格局很好，家族運勢旺盛，理論上誰來做掌舵人，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