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我不會叫你嫁崔栩...
他的義父齊王,則沉醉於在世人面前扮演前朝孤忠的角色,或許時日
久了,連他自己也開始信以為真了,不知到底哪日,他將扯下面具,恢復他身為一名政治投機者的本色。且這兩年,對他的防範,亦是益增,雖這防範,至今仍以溫情脈脈的外衣掩蓋,但以他的洞察之力,豈會無知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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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防範於他,他亦不怪。如此一個強權當道的亂世,多少今日的稱王稱霸者,昔日都是藉著兵變取代上司而上的位,當今召帝孫榮,便是一個活生生的範例。齊王若真對他毫無防範,也不可能做成今日一方霸主。
事實上,他也已做好與齊王決裂的準備了。只是,在等一個恰當的最有利於他的時機。至於那時機,是叫二人體面地結束曾經的父子關係,還是兵戈相見,你死我活,便看上天之意。
亂世沒有恩義。所有恩義,皆是互有用處。
所以,如今前朝這位長公主能拋給他的籌碼,即便加上那位惹人心動的公主,也不足以令他願意冒險,與他們貿然綁在一起。
他還有無數的事要做。復仇、擁有更為強悍的一支兵馬、掌握更高的權力。崔氏曾經的榮耀,在他這一代覆滅,也要在他這一代得以重生,甚至,可以是過去一千多年以來從未曾有過的榮耀。在他看來,前朝旗幟如同一柄雙刃之劍,或許確實有些用處,但與此同時,也可能是一口深淵,一著不慎,岸上之人便會被溺死的水鬼拉下,反而不如自己一身輕鬆。
不止如此,崔氏子弟與生俱來的骨子裡的清高,也叫他不願如崔昆一般,借這些遺老遺少鼓張旗幟。
他只信奉實力。在強大的兵馬面前,一切都將摧枯拉朽,不堪一擊。
今日他之所以來此赴約,不過是為拒絕那位前朝的長公主,好叫她對自己徹底死心,往後勿再如此試探。
他不是她可以拉攏的人。
然而,一切皆是脫離了他的計劃。
從看到轉面之人是她的那一刻開始,巨大的驚奇之下,衝擊接踵而至。
在她於他掌心寫下那四字的一刻起,衝擊抵達頂峰。而他也明白了過來。
他可以拒絕她的姑母。
他無法拒絕此刻面前這位正在等待自己回答的公主,李家的公主。
她竟問他,敢不敢要她。
他崔重晏,怎可能不敢?
崔重晏緊緊盯著對面這女郎,向她緩緩跪落。
她微俯面,與跪於身前的男子對望片刻,微微一笑,示意他起身。
此為今日她第三次對他笑。笑完,神情又恢復平靜,無大喜,亦無大悲。
她放下了面絹,在他的凝目之下,舉臂從容地整理好被風吹亂的鬢髮,隨即丟下他,邁步獨自朝著山下走去。
崔重晏望著前方這道沐在夕陽裡的漸漸遠去的纖影,驀地說道:“等等!”
她停步,略不解地轉面看他。
崔重晏走到她的身畔,抬掌自她髮間抽出方才那一支曾於他掌心劃字的簪子。
“你先回吧。我不會叫你嫁崔栩的。”
崔重晏將方抽出的簪子納入衣懷之內,向她柔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寶子記得手心寫字1.0版嗎(#^.^#)
ps明天週一不更新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