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自薦和買賣

 簡要說完，對方移步開窗，點燃銅爐薰香。

 陽光灌入，又被旁邊徐徐升起的縹緲醒神煙氣一激，張北頓感腦子清醒許多。

 “差點忘了說，新年快樂，中午吃過了嗎？”

 “……？”愣了近一秒，剛回到張北身邊的青年點頭。

 聽聞異事司那位大佬還有最低一個小時的路程，他當下拆開第一個捲筒。

 上面是小米已經擬好的新秘書名單，除了張小米本人，其他五個分別叫：張修谷、張延一、張守禮、張（正）萩丹、張（瑞輔）豆腐。

 一個字輩一個，還恰好漏了勝字輩與景字輩，很難說張小米選人時是不是還考慮了其他外在因素。

 如聞修延守，正濟景勝瑞。

 拋開依舊暫用山海代稱的小官一代，在張家這最近的十個字輩裡，延字輩祖宗就最新來的張延一一根獨苗，修字輩也只擴張到11人，再之前的更是不用提，純純只剩本族譜名。

 人都沒來齊，這可能的字輩紛爭，在張北看來還早得很。

 一旁的青年默默開始燒水，準備泡茶。

 花了些時間把備錄在麒麟一號中的相關考核流程和內容看了遍，張北倒是隱約明白了兩分。

 都是一個窩養出來的老妖精，還都活了幾百年，既然敢來中樞應聘，自然都有自己的本事。

 這些人除了有出生先後，除了見識有時間限制，實際能力水平根本不是一時能比出高低的。

 再加上龐大時代更迭導致的族內習慣差異，倒不如先在同輩中優中選優，平均分配名額。

 仔細看著名單上幾人樣貌，張北不由又多看了眼旁邊這位。

 對方繼承了張家一貫的好相貌，雖然不算出挑的一批，但也極為耐看，高鼻薄唇，挺拔恭謹，氣質中正平和，看著極為幹練。

 可是卻不是手中名單裡的任何一位。

 又瞟了眼對方放於身前，乾乾淨淨，毫無特殊的手，張北有點奇怪：

 “你是做什麼的？”

 略略抬眼瞟了眼張北神色，對方迅速恢復一開始的低眉順眼，動作快到彷彿剛才那瞬間的小動作是錯覺：

 “張寸骨，您的屋院灑掃。”

 張寸骨？家裡派給我的灑掃？

 就著這特殊名字，張北在系統名錄裡搜了搜。

 【張（瑞）寸骨，男，年齡16（176），綜合等級：藍，技能：縮骨術（化境）、易容術（化境）、斂息術（化境）、藏拙術（化境）、家務清潔（化境）、暗器投擲（化境）、反偵察（化境）、徒手搏鬥（化境）、一心多用（化境）、特殊記憶錨定法（化境）、……催眠術（大成）、偽裝（大成）、假死（大成）、騙術（大成）……】

 張北：……？

 這位看似是掃地小廝的精神小夥，技能點分佈是不是有點歪？

 歪頭，上上下下把張寸骨打量兩三遍，張北一指對面圓凳：

 “坐，我想問問，這職務是你自己選的嗎？有沒有什麼其他更想去的地方？”

 略略一點頭，後者看上去略羞澀，就像剛入社會試圖自薦的靦腆青澀小青年：

 “有，也想更進一步，做您隨身雜役。”

 張北默默看著他。

 裝，繼續裝。

 如果不是知道你老已經176歲還偽裝術大成，我就信了你這樣！

 “曾經參加放野了嗎？”

 張寸骨乖巧的繼續點頭：“只僥倖取回一件明末青花荷花紋方把茶壺。”

 潛臺詞：這器物在當時都幾乎算不上古董，等於成績差的要死，全族墊底。

 什麼時候藍級的檔次也淪落為家族墊底層了？

 張北再次抽動嘴角，簡直想高聲舉報這裡有老六。

 大概是察覺到什麼，張寸骨此時極乖覺的給他倒了一杯水。

 “為什麼只拿回來一件這個？故意的還是出了意外還是實力不夠？”

 依舊半低頭，對方乖巧答：

 “故意的。”

 “……原因呢？”

 “成績太好會被外派和徵調，徹底裝廢物更安全，不起眼，活得長。”

 張北默默壓住嘴角，防止嘴角不自覺抽搐得太狠。

 行吧，這傢伙目的也算達到了。

 “那你是不是也沒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