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得不到就毀掉
兩人相擁片刻後，在餐廳裡坐下用餐。
“真好吃，老公的手藝比大學時強多了……”七海姬月夾起一塊漢堡肉放入口中，滿臉都是幸福的味道。
“那當然，我還有更拿手的，一會兒要不要見識一下？”宮澤坐在七海姬月對面，壞笑著說道。
七海姬月停下進食，被黑色絲襪包裹的小腳從拖鞋裡輕輕抽出，伸到宮澤的褲腿上摩挲，她舔了舔紅潤的嘴唇：“可以嗎？”
宮澤不再猶豫，起身，捧著七海姬月粉嫩的臉頰，俯身吻了下去。
七海姬月一臉驚愕，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宮澤將她的衣服弄得凌亂，當即垂下了手，正要放棄所有的抵抗。
突然，一道帶著甜蜜微笑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那柔和的眼眸瞬間轉為憎惡，大聲斥道：“我恨你！七海姬月！”
這聲音如雷鳴般在腦海迴響。
七海姬月猛地驚醒，用力推開宮澤，像逃跑般退後幾步：“對……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請再給我點時間。”
說完，她迅速衝進洗手間，關上門，用冷水洗了兩把臉，大口喘著氣，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苦笑著：
“……姬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七海姬月和霧奈雖非親姐妹，但情誼勝似姐妹。
對於身為孤兒的七海姬月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宮澤和霧奈。
她竊取了閨蜜的愛人，心中免不得愧疚，所以和宮澤同居的這三天裡，兩人幾乎沒什麼進展。
只要兩人關係有進一步發展，七海姬月就會想起霧奈，想起那個因自己而變得精神萎靡的天真女孩。
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呼……還是意志不夠堅定啊，得慢慢來。”
七海姬月從洗手間出來後，已整理好衣服，還化了個淡妝：“老公，明天我想去福利院慰問孩子們，你能和我一起去嗎？我想讓院長見見你。”
這裡的院長不是現在的院長，而是已經去世的老院長，小時候院長奶奶常對她說：小姬月你是漂亮、懂事的女孩，長大後會有勇敢、帥氣的英雄來保護你。
七海姬月用寵溺的目光看著在廚房洗碗的宮澤，小聲嘀咕：“我的英雄早就來了。”
宮澤突然轉身問道：“你剛說什麼？我在洗碗，沒聽見。”
七海姬月小臉微微泛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說，明天讓你和我一起去福利院。”
宮澤點頭答應。
……
第二天中午，宮澤再次登錄遊戲賬號，卻發現「折翅的飛鳥」已經註銷了賬號。
此時，他正坐在黑色保時捷副駕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朋友圈。
學妹又去上家庭主婦輔導課了，還曬了自己做的咖喱飯，照片中，學妹端著咖喱飯似乎在思考什麼。
花開院櫻妃在星辰塾忙得焦頭爛額，發消息抱怨從一天五頓飯減到了一天四頓，自己最近都瘦了。
涼宮大小姐更新了一條在便利店當收銀員的內容，背景圖上還有便利店的地址和logo。
宮澤不禁一愣，即便大小姐不再是財團繼承人，家裡給的零花錢也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她為什麼要去當收銀員呢？
體驗生活？
真讓人搞不懂。
“我們到了……”七海姬月停車。
福利院院長角八惠早已在門外等候，恭敬地歡迎：“大小姐，恭候多時，歡迎。”
“別叫我大小姐，叫我姬月。”
七海姬月和角八惠關係不錯，畢竟她每年都給福利院捐款，資助孤兒上學。
這些事是在七海姬月成為涼宮財團繼承人後，宮澤才知曉的，說實話，拋開性格不談，七海姬月確
實是個好人。
七海姬月看向正在發呆的宮澤，挑眉問道：“你剛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是個好人。”宮澤不假思索地回答。
“啊啦，你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這都是第幾次了？”七海姬月語氣有些不滿。
“沒有……”
“那就好，否則會懲罰你的。”
宮澤和七海姬月徑直走進孤兒院，這次他們沒去別處，而是來到孤兒院後山的墓園。
兩人靜靜地站在墓園小徑上，手捧著鮮花和香，眼神緊盯著不遠處的墓碑。
他們緩緩走向墓前，動作輕柔得彷彿怕驚擾到墓中人。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他們輕微的呼吸聲。
七海姬月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輕輕放下鮮花。
宮澤默默拿出香，用打火機點燃，火苗在風中搖曳。
十幾秒後，宮澤的聲音在陷入沉思的七海姬月腦海中響起：“走吧，院長太太可不想看到小時候的愛哭鬼長大了還哭鼻子呢。”
“我沒哭。”七海姬月倔強地用手指擦了擦眼淚，隨後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宮澤辰，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像小時候那樣哄我嗎？會嗎？”
少女眼中滿是期待，後半句語氣都加重了。
宮澤沒看墓碑，而是看著女孩被淚水浸溼的側臉，伸手輕輕放在她臉上，用大拇指為她擦去眼淚，斬釘截鐵地說道：
“會。”
七海姬月看著眼前眼神堅定的男人，身體微微顫抖，突然擁抱上去，手臂從他腋下穿過，緊緊抱住他，撒嬌道：“宮澤……你太溫柔了……溫柔得讓人有些討厭……”
“那我以後不溫柔了。”
“不行，我就喜歡你這討厭的模樣。”
“喂喂，你這有點強人所難了……”
宮澤任由七海姬月抱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兩人開車回去途中，宮澤無聊地望著窗外，忽然看到街邊一家名為「suzumiya」的便利店。
他說道：“姬月，你先上樓回家，我在樓下便利店買點東西。”
七海姬月轉頭看向便利店的名字：“那是涼宮旗下的連鎖便利店，我可以讓人直接送上去……”
作為繼承人，她有這個權力。
“不用了，讓人送上來就沒買東西的樂趣了。”宮澤搖搖頭，讓七海姬月停車。
七海姬月剛想說陪他一起進去，就見宮澤打開副駕駛門走了出去。
無奈，這裡不好停車，她準備先把車停好再跟過去。
涼宮美緒穿著綠色工作服，頭戴綠色鴨舌帽，她現在是這家便利店的店長。
大小姐確實如宮澤所想，是來體驗生活的。
畢竟已經在家宅了好幾天，剛開始那種沒有工作打擾、每天愜意喝茶看書的日子還不錯，可時間一長就無聊了。
大小姐從小到大就沒閒過，小學是兒童會長，初中是學生會會長，高中雖不當會長了，但參加了劍道社和弓道社，還拿下御龍旗兩連冠。
大學在國外留學，期間拿下好幾個金融學、經濟學學位。
大小姐的驕傲從來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
正好昨天剛從醫院回來，醫生叮囑，她需要靜養，同時也要多出去走走。適當聽聽音樂、做做運動，再欣賞欣賞美麗的風景，能讓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於是，大小姐挑來選去，最終選擇了這家距離學校較近的便利店來體驗生活。
宮澤走進便利店，正在拿著清單吩咐員工清理貨品的涼宮美緒眼眸一亮，清冷的聲音說道：
“這位顧客，我們店裡好像少東西了，是你拿了吧？你
打算怎麼負責？”
頓時，店裡三位員工都看向宮澤。
一位女員工剛要開口說店裡沒少東西，就聽到剛進來的男顧客說道：
“我剛進來，別誣陷我。”
“沒誣陷哦，而且證據確鑿，絕對是你拿的。”涼宮美緒走過去，即便穿著樸素工作服，也難掩魅力。
宮澤聳了聳肩：“那你說我到底拿什麼？如果真拿了的話，我會負責的。”
只見涼宮大小姐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嗯，你，拿走了我的心。”
說著，她把手放在宮澤胸口：“學弟，你打算如何負責？”
宮澤低頭看著撲進懷裡的大小姐，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頭髮：“把我自己賠給你總行吧？”
“還算有誠意，不過你早就是我的了。”涼宮美緒呼吸著學弟身上的味道，讓人感到十分的安心。
“美緒，讓你受苦了。”宮澤撫摸著大小的的腦袋，輕聲安慰道。
涼宮美緒沒想到學弟會關心自己，心裡一暖，小臉貼在學弟懷裡，輕聲哼道：“嗯……失去大小姐身份對我來說不算受苦……學弟還記得你之前對我說的話嗎？”
宮澤一愣。
大小姐的小臉在他懷裡蹭著：“我一直記得呢，當時我問你如果我淪為普通人，你會拋棄我嗎？你說不會……我還以為學弟不會來找我了……”
宮澤伸手將大小姐摟在懷裡，嗅著她身上的清香。
三位女店員看到店長和愛人如此曖昧，很識趣地退了出去，並在門口掛上暫時休業的牌子。
真是到處都有人撒狗糧，單身女店員可受不了。
“如果，如果我不來找你了，你會做出什麼選擇？”宮澤問道。
涼宮美緒從學弟懷裡抬起頭，紅潤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聲音帶著一絲清冷：“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但……我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愛你吧！誰又能說得準呢？”
大小姐自然不會拋棄學弟。
宮澤也不會拋棄大小姐，或許大小姐日久生情的策略成功了，在宮澤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而且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做不到還算是男人嗎？
說過不拋棄大小姐，就永遠不會，說過一生一世愛霧奈，就會一直愛。
以前，他唯唯諾諾，在好幾份感情的交織下努力生存著。
現在，他想：我全都要！
霧奈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宮澤也想了許多，論他能拋棄誰？
霧奈？大小姐？學妹還是吃貨？
抱歉，他誰都不想拋棄。
或許一開始都是她們主動，但是宮澤也是真的動心了。
宮澤低下頭準備親吻涼宮美緒，卻被大小姐用手擋住了。
“不行哦，學弟，我會忍不住的……”
涼宮美緒快速從學弟懷裡掙脫出來，努力深呼吸兩下，平息加速的心跳。
是啊，會忍不住的，各種各樣的方面都會。
宮澤有些手足無措，不對呀，公式不是這樣解的，以前沒想主動的時候，還能曖昧一下，現在想主動了，連曖昧的機會都不給了。
見學弟有些失望，涼宮美緒勉強把小臉湊過去，用手指戳戳臉蛋：“諾，這裡可以讓你親一下，只能一下哦……”
“那我就不客氣了。”宮澤笑著，微微彎腰親了一下大小姐的小臉。
就在這時，便利店玻璃門外，一道落寞的身影呆呆地站在那裡，小嘴微張，卻沒發出聲音，小手緊緊揪著衣服下襬。
七海姬月湛藍的眼眸變得如冰般寒冷，呈現出冰冷的紫色，她轉身回到車上。
等了約十分鐘。
宮澤才打開副
駕駛的門上車：“嗯？我以為你走了，沒想到你在這兒等著。”
七海姬月臉上勉強擠出和善的笑容，彷彿剛才從未動怒：“我在等老公呀。”
“我買了漢堡肉和咖喱，回家你想吃什麼？”宮澤隨口一問。
七海姬月搖頭：“老公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這一路，宮澤覺得車內氣氛怪異，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好在大小姐便利店離七海姬月的公寓不遠，只有兩個紅綠燈的距離。
東京的11月，空氣中寒意漸濃。
宮澤裹緊身上的風衣，公寓三樓外廊的護欄難以抵禦寒風。
東京的廉價公寓大多有這種外廊，夏天還好，冬天下雨時可得小心防滑，否則摔下去輕則骨折，重則後果不堪設想。
高檔公寓的走廊則是封閉的。
七海姬月拿鑰匙開門，宮澤進門剛換好鞋，就聽到咔嚓一聲，七海姬月反鎖了門，後背緊貼著門，低著頭，表情漸漸陰沉，瞳孔中散發出暗紫色光芒。
“姬？姬月？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宮澤又有了那種久違的感覺，那被狩獵者盯上般的視線讓他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後腳跟不小心碰到了玄關處的臺階，一屁股坐到了木地板上。
七海姬月一步步走過來，先把西服隨意扔在地上，又開始解白上襯衫釦子。
沉默才能讓人感受到壓力。
“姬月，有話好好說，你不說話的樣子讓我有點害怕。”
宮澤坐在地上不停往後挪，他還是第一次見七海姬月這種表情。
“害怕？宮澤，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這兒把你搶走，霧奈不行，涼宮美緒更不行。”
七海姬月歪著頭，眼中暗紫色光芒讓她看起來危險至極。她的聲音一字一句從那微微顫抖的唇間吐出，似在撒嬌，更似威脅，透著瘋狂的佔有慾。
她意識到自己錯了。
原以為宮澤失去霧奈後，會憎惡涼宮美緒和花開院櫻妃那些“壞女人”，然後回到自己身邊。
但宮澤並未如她所想那般被擊垮，變成只能依賴她的人偶。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七海姬月突然騎在宮澤身上，按住他的肩膀，瘋狂撕扯他的衣服，近乎聲嘶力竭地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愛你？小時候你答應娶我的承諾，你忘了；高中我向你告白，你拒絕……大學，你還讓我幫你追我閨蜜！我也幫了。”
“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哪點比不上霧奈？”
少女哭了，淚水從臉頰滑落，滴在宮澤那已破碎的襯衫上，她胸口劇烈起伏，哽咽著：“嗚嗚嗚，我恨你，宮澤辰！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壞掉吧。”
可她手上撕扯的動作並未停止，像是要把從小到大所有的委屈和不滿都宣洩出來。
論時間，論喜愛程度，她都是最早的那一個。
小學分別時，宮澤承諾會娶她，結果最後忘得乾乾淨淨。
高中時，她費心幫助身為小透明的宮澤，向他告白，最後卻只得到一句“我高中不想談戀愛，你是個好人”。
大學，她特意選了和宮澤同一所大學，滿心期待他的告白，可最後從他嘴裡聽到的卻是“我好像喜歡上你閨蜜了”。
真是可笑至極，她當了18年的愛情傻瓜。
一直到那個男人和霧奈在一起，都在信任著他，相信宮澤哥哥並沒有忘記之前的承諾，他只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而已。
呲啦呲啦呲啦——玄關裡只有衣服被撕扯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