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關於小楓的事，你知道嗎，我已經給她訂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個人品才華都極好的年輕人。”

 我點了點頭，“囡楓確實和我說出這件事！”

 “她和你說過？”偉志先生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但迅速平靜下來，“為了避免一些流言蜚語，我想請你和我的女兒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你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

 我也猜到他今天找我，其一是為了招攬我，其二便是為了警告我，以囡楓如今的貴族身份，和我這種人太過親密的確不太好。

 但我根本懶得應他的話，而是反問他，“當你給囡楓介紹婚事的時候，她難道沒有一口回絕你嗎？”

 這話讓偉志先生深深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保持了長輩的禮貌，“沒有！”

 “那如果她拒絕了你呢？”我的語氣咄咄逼人。

 我和偉志先生之間的氣氛，從一開始的和睦變得緊張，而此時已經從緊張變得凜冽。

 “年輕人，你的問題太失禮了！”偉志先生重重的咳了一聲，“沒有發生過的事，為什麼要對其追根究底呢，這是一種沒有意義的無聊行為！”

 我反駁道，“但她仍舊有可能在成婚之前向你提出抗議，那時候的你必須要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不是嗎？”

 我們之間陷入了沉默，氣

氛是如此的僵硬，偉志先生看我的眼神又是如此的銳利，但我絲毫沒有退讓，和他針鋒相對。

 我們之間僵持了三分鐘以上，偉志先生突然鼓了鼓掌，重新對我審視了一番，“好好好，五年多不見，你變了真的好多，雖然你如今這麼年輕，但身上已經有了無法掩蓋的鋒芒，讓我感到欣慰啊！”

 他這麼說合情合理，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別說年輕人了，就算是手握重權的大人物，又有幾人，會和他面對面衝突呢！

 “小楓如果真的向我提出要求，我想我可能同意，也可能拒絕吧！這取決於有沒有更好的人選。”偉志先生語氣本來很慈祥，但突然變的銳利，如劍鋒指向我，“你想要娶我的女兒，那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年輕人有鋒芒是好事，但鋒芒太盛，不知進退，將來一定會栽大跟頭的！”

 我輕蔑地一笑，反諷他道，“您不覺得，作為一個父親，讓女兒自身覺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嗎，給她挑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對她來說會覺得開心嗎？而且我也沒有想娶您的女兒，只是站在她好朋友的角度為她說話罷了！”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偉志先生冷冷地瞪著我。

 “這的確不該我操心，因為每一個稱職的父親，都不會做讓女兒難受的選擇，而您的選擇，讓我非常非常的失望！”

 “夠了，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偉志先生已經無法保持鎮定，他對我立刻下了逐客令，讓傭人將我帶離會議廳。

 我和他之間的對話，如我預料一般以失敗告終，他已經身處高位太久太久，早已忘了十七年前孩子出生時，作為一個父親本身的職責。

 身為一個上位者，他如今所考慮的，只有利益和財富，至於女兒的幸福，那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如若我能回到十七年前，我想當面質問他，會不會有一天，他的固執行為，會將自己曾深愛的那個女兒逼上絕路！

 或者說，如果我沒有回來，在二十歲囡楓上吊自殺的那一天，他看著女兒的屍體時，會不會，掉下幾滴眼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