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貌美又自閉的雜役弟子 19
“師父,蕭師兄,連玉璋仙尊都說出這番話,那麼,這個代價必然慘烈。”虞採桑秒入戲,眉頭輕蹙,滿臉愁緒。
他想起景煜的下場,那位仙尊為他逆天改命,依舊被天道發現。在大道將成之際淪落為凡人……巨大的落差,也促使了對方的行為愈加偏激。
“凡事有量,修為看個人。”
另外兩人同步看他,虞採桑半點不怵,淡定回視,嘴角稍微揚起些許弧度。
半晌,蕭玉樓忽然輕聲一笑,語氣溫柔,“這是我拓背下來的心法殘卷,便交與師弟處理。”
蕭玉樓將一枚兩指寬的純白玉珏推給虞採桑,識趣地起身告辭。
“師弟若是改變主意,在下依舊願意效勞。”
“多謝師兄!”
蕭玉樓眉眼含笑,打開房門離去,附上房間內的結界陣法隨之破碎。
外人離開,房間裡的兩師徒陷入沉默,最後還是虞採桑打破了寧靜。
“師父,一切都是我的選擇。”虞採桑周身氣息平靜柔和,“比起他人,我已經很幸運了。”
……
【採桑,林長老情緒閾值跌破臨界點。】
【老師能夠調節好的。】虞採桑推開窗,溫暖的陽光落到窗臺,星點光斑親暱地撫摸著他的手。
虞採桑垂眸注視來來往往的人群,猝不及防落撞上一雙幽深的異色眼眸。兩人隔著人海對視,像是跨越了時間和軀殼,窺探藏在最深處的靈魂。
扛著手工玩具的賣貨郎走過,虞採桑再看去,那人早已無蹤跡。他抬手掐碎洩露出去的黑氣,關上窗戶。
他沒有再往街上看,因此沒發現,剛才消失的人又出現在原先的位置。
中洲地域寬廣,人群密集,商貿發達。
他們一行四人逛了半個多月才逛完。蕭玉樓以回辰星山後太過忙碌為由,心情愉悅地把掌門事務臨時轉交給方望秋處理。
“大師兄,小師叔醒了。”
蕭玉樓摩挲手中弟子牌,瑩瑩幽光閃爍,清冽溫柔的女聲從中傳出。
“那便好。可有七星門人下落?”
“有人說他們曾現身泑山,二師叔和七師叔已經過去,確有打鬥痕跡。”
“泑山?”蕭玉樓思索片刻,“可是西嬈泑山?”
“是的!”
“我如今便在西嬈。”
方望秋反問:“您不是去中洲祭奠仙尊嗎?怎麼去西嬈了?”
“帶小師弟遊歷。”
“師兄,你何時回宗?”方望秋雖然不覺得夏思霏還要人帶,卻也沒再反駁。
“過幾天。”蕭玉樓單手敲擊桌面,嘴角微勾,“我不在這段時間辛苦師妹了。”
“無妨。”方望秋又被忽悠過去,心想自己以前總是依賴師尊和師兄,難得能幫上忙,其實還挺開心的。
“你與三師妹舊傷未愈,平日修煉也要注意分寸。”
“好的,我曉得。”
“嗯,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門內若有事無法敲定便傳音給我。”
“好,師兄保重。”
弟子牌很快暗下,蕭玉樓將其收入納戒。
屋外傳來腳步聲,夏思霏開懷驚喜的聲音先響起,隨後便是那道平淡溫和的嗓音。
對話尋常,卻難得讓心靈有片刻寧靜。
第二天,蕭玉樓帶著夏思霏辭別,林明嵐反倒主動同行。蕭玉樓稍微一想,便知這位記仇的客卿長老大概率也要找七星門人麻煩,也許還夾雜著一點身為客卿的責任心。
泑山地底多靈脈,靈氣如濃煙,纏綿地包裹整座山巒。色彩鮮豔,堪比雨後彩虹,一眼望去,仙氣飄飄。
泑山深處,呦呦鹿鳴,隨處可見一人高的麋鹿,有些甚至與樹同高。
一襲豆沙綠束袖長裙女子坐在鹿堆,抱著一隻熟睡的小麋鹿,圓潤的雙眼滿是笑意。
“二師兄,真的不用我幫忙嗎?”南喬往後靠,將上半身全部重量壓在麋鹿肚腹,那頭麋鹿半睜一隻眼,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她躺的更舒適,適才重新閉目養神。
不遠處,高大魁梧的男人繞著一塊石碑轉圈。
聞言,高聲回答:“不用,一個小小的隱匿陣法,陣源都找到了,等下我就破解了。”
“可是你已經繞著它打轉了一個時辰了。”
“……”崇賀幽怨地回頭,怒瞪這個拆自己臺的嫡親師妹。
南喬見此,以手掩唇,表示自己不吱聲了。
忽而,兩人同時看向高空,只見三道劍光劃過,精準地落到他們面前平地。
“玉樓和思霏這麼快就到了!”南喬揉捏小鹿崽的軟毛,“林明嵐?”
“老林,六師妹和藍溪師妹沒找著你人,還以為你受傷了不好意思出來,又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