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用心良苦
“這不是明擺著激起大唐君臣萬眾一心,百姓同仇敵愾,變相增加自己的攻打難度嘛?”
李靖提起桌上的紙箋:“你不覺得,這像是一個面對國家滿目瘡痍,憂國憂國的文士所寫嗎?你只看到詩中描繪亡國的慘烈,卻沒看到那種痛心疾首的惋惜和傷感。”
“我認為,這恰恰是右賢王以一個炎黃血脈在告警,在告訴沉浸在盛世繁華中享樂的君臣們,國雖定,忘戰必務,突厥正在北疆冉冉興起,若是不加警醒。”
“等到大軍南下的那一天,這紙上的慘景就會活生生的上演。”
‘呃’
房玄齡經李靖這麼一提醒,再次觀看這首詩詞的時候,頓時就感受到了那種發自內心的憂慮。
“即然這樣,那這右賢王為什麼還要率大軍南下,虎視眈眈,一幅要吃掉大唐的樣子。”
“你錯了,想吞掉大唐的是突厥人,而不是右賢王?”
李靖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突厥通過連番大戰,順風順水,右賢王威望急劇提升的同時,突厥人也被凝聚成一股繩了,萬眾一心,其勢如雪崩般不可阻擋,右賢王只能順勢而為。”
“他處在那樣的位置上,就是整個突厥意志的體現,不管他怎麼想。”
“他都要代表整個遊牧民族的利益,他能做的,僅僅只是開出一些議和條件。用來安撫內部的部族首領和領兵大將們,順便再給大唐做出一些提醒。”
“只要大唐能接受,他就可以憑此說服大軍撤退,等回到草原,下次不遇到大災大難,這些人就很難聚集起來。若再挑撥些內部矛盾,突厥就會陷入內亂之中。”
“你看他的這些條件,可以說都不值一提,只有一個百萬兩黃金比較苛刻,可又規定了不允許用其他物資代替,而黃金只存在於世家大族府中,這是衝著誰去的,不是很明顯嗎?”
房玄齡經過李靖從另外一個角度刨析之後,神情複雜的說道:“為什麼你就能看到右賢王的善意,而我卻只能看到他對我大唐的憎惡?”
“那是因為你只聽其言,而我觀其行!”
“他的行為就是八十萬大軍壓得大
唐社稷危如累卵,君臣百姓顫顫巍巍,人人驚若寒蟬?”
“不,他的行為是從來不曾攻克過我大唐一個城池,殺過我大唐一個百姓,只是出言恫嚇,寫一些能讓人從酒池肉林和聲色犬馬中清醒過來的文章而已。”
“你別告訴我葜必部和薛延陀部,也是大唐的臣子?”
房玄齡聞言一窒,思索良久,默默的點了點頭。
確實,嚴格意義上來算,無論是大唐君臣還是黎明百姓,都沒把薛必部和薛延陀部算做大唐的勢力範圍。
豈今為止,右賢王主掌下的突厥,確實沒有攻打過大唐的任何一座城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