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出宮

 在大唐，他可沒怎麼出過宮。

 就算出去，也是在大隊人馬的簇擁下，去到皇室的行宮。

 這樣的市井之地，是他幾乎從未涉足過的。

 尤其是北宋的皇宮，幾乎是剛出了皇宮門，無縫銜接的便是叫賣之聲，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的，一派繁華之景。

 張茂則

安靜的候在一旁，等李放兩個人看過了景色，這才上前開口。

 “先生，官家說的地方在大相國寺，離此倒也有些距離，可要奴婢去僱輛大車來？”

 李放想了下，街景什麼時候都能看，還是別耽誤了事。

 “你帶錢了嗎？我兄弟二人可是兩手空空的。”李放雙手一攤。

 “怎麼敢讓先生破費，您且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僱車來。”張茂則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

 李治看了眼身後幫忙提東西的太監們，湊近李放小聲問道：“先生，咱們此行該如何做啊？”

 “你就看我操作就行了。”李放自信的笑了笑。

 不知道張茂則什麼時候回來，李放就帶著李治在這附近逛逛，看看北宋的風土人情。

 “先生，這兒還有賣羊湯的呢？”李治驚訝的說道。

 回頭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宮門還清晰可見呢。

 在皇宮大門口擺攤，這場景，李治可沒見過。

 李放抬眼看去，一個老者經營著一個攤子，這會兒正在收攤，他倒是來了興趣。

 “這位老丈，有禮了。”李放上前拱了拱手。

 早在他帶人走過來的時候，人家就看見他了，見他拱手，老者連忙用布擦了擦手：“官人有禮了，有禮了。”

 說罷，他有些為難的四下指了指：“官人來的不湊巧，老漢我傢伙什已經收起來了。”

 “沒事，沒事。”李放擺擺手，“我沒想喝湯，就是想來跟老丈聊兩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他身後跟了這麼多宮內人，穿著也那麼奇怪，人家又不是瞎子，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哪裡敢拒絕。

 “官人不嫌棄老漢我無用，那老漢當然方便。”

 說著，老者拿出兩個凳子來，擦了又擦遞了過去：“官人且坐下歇會，別嫌棄。”

 “那就多謝老丈了。”

 招呼李治一起坐下，李放好奇的問道：“此時尚且未到日中，我看老丈這樣子怎麼就是收攤了？是皇宮門口不讓擺太久嗎？”

 “官家是好皇上，老漢我在這人擺幾十年了，都沒人趕過我。”老者連忙解釋。

 “幾十年？”李治忍不住插嘴問道，“也就是說先帝時，您老就在此做營生了？”

 老者頗有些自得：“可不只是老皇帝，老老皇帝時老漢我就在此了。”

 說著，一指周圍的其他攤位：“這些個後生小子，都在老漢我後面！”

 “那可真是老前輩了。”李放讚歎道。

 “欸，當不起，當不起。”老者連連擺手，“官人是文曲星，怎能稱我這無用的老漢是前輩。”

 二人又客氣了幾句，老者這才說起自己收攤的原因。

 “這會兒那些散值的侍衛和下值的官人們都回家了，我們這些人就是做他們生意的，既然沒了客人，我等也只能收拾東西換地方了。”

 經過他的細說，李放這才明白了，門口這群擺攤的，大多服務的都是侍衛和一些低級官吏。

 皇宮裡也是有吏員的，不是說所有的活都是官員來做。

 值夜的侍衛或者官吏一般早上來交接，來往路過此地剛好有地方吃早飯。

 “這邊還不算什麼。”老者越說越高興，“那邊右掖門那裡，上早朝的相公們才多呢，他們出手大方，沒點勢力都擠不進去。”

 一個買飯的老者，遇到一個文人肯聽自己絮叨，激動之下，可不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原來如此，受教了。”李放點點頭。

 “先生，車僱好了！”身後張茂則剛好尋了過來。

 李放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有勞老丈解惑了，他日定要來嚐嚐老丈的羊湯！”

 “官人慢走。”

 李放擺擺手，帶著李治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