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 作品

第八章以男色賄之?


 雒陽,河南尹府。
  花圃裡,花繁草茂。  廊道上,袁術與張虞坐於席上,二人間隔著案几,案几上煮著茶湯。  張虞神情恭敬,端起茶湯為袁術倒茶。  袁術微靠在憑几上,說道:“王豫州之事,某有所耳聞。張讓、趙忠二人以貪汙、誣告二罪構陷王豫州,其心已是明瞭,非致王豫州於死地不可,今欲將其救出怕是不易。”  端起茶盞,袁術輕吹了熱氣,說道:“你家丈人與王使君性情剛直,與宦官矛盾積蓄太深。黃巾紛起之時,天下黨人悉數赦免,中原名士多有提拔,你家丈人為弘農太守,本應復起重用,但因張讓從中作祟,故不得錄用。”  張虞放下湯壺,說道:“二君性情如此,常以不能誅宦官,匡扶社稷以為己恨。”  袁術抿了口甘甜的茶湯,說道:“昔竇氏之亂,陛下因庇護宦官,才得以元胡掌權,故陛下自以為宦官為其羽翼。二君欲傷陛下羽翼,陛下又豈能視若無睹?”  說著,袁術微嘆了口氣,說道:“士族欲與陛下同治天下,但陛下實不願與士族同治天下。”  張虞沉默不語,士族、宦官、外戚三足鼎立的鬥爭,貫穿了東漢絕大多數歷史。  士族的訴求很簡單,發展自己的家族勢力,與皇權共天下。而宦官因權利來源性問題,他必須依附於皇帝。外戚與宦官類似,其權利其實也來源於皇帝,但因為是外戚,可以擁有廢立皇帝的權利。  士族非是集體,但外戚、宦官任何一方強盛,士族們為了升遷,都會向上攀爬,依附於外戚或宦官。而當外戚、宦官勢力影響到皇權的行使,皇權又會扶持另外一方,以來幫他控制朝政。  祁縣王氏對雲中張氏而言,屬於是幷州望族,但放眼天下而言,祁縣王氏不過是中等水平。  而王允作為士族集團的一份子,不管是出於理想也罷,還是出於升遷也罷,需要樹立起一個鬥爭對象,才能贏得士族階級高層的欣賞。  當下袁術話沒說多少,但卻將王允的情況點了出來,王允欲徹底扳倒張讓的行為,其實得罪了劉宏,因為這不符合劉宏的利益。王允一開始彈劾張讓的行為,註定是一場徒勞無功。  而劉宏為何兩次羈押王允,或許最初無殺王允的念頭,但經張讓從中挑撥,遂讓劉宏產生了誅殺王允的念頭。今下欲將王允救出,還是需要讓劉宏改變主意。  張虞有些頭疼,歷史上王允應該是被釋放,但怎麼釋放,他實在不知。同時如何在得知王允會被釋放的情況下,從而為自己鼓譟名聲,又是一個問題。  而且張虞還有一個疑慮,他實在不敢肯定王允一定會被釋放,畢竟蝴蝶效應,他還是有所耳聞。若王允倒下,他在官場上則失去了靠山,今下他必須做些什麼。  沉吟少許,張虞問道:“恕虞愚鈍,袁君能否指點迷津?”  袁術將杯中物一口氣喝完,說道:“王使君之前入獄,得何、楊、袁三公聯名上奏,得以倖免於難。今王使君再度入獄,三公當會再度上疏。以濟安今下之官爵,倒不如等候上疏音訊。”  張虞忍住翻白眼的慾望,三公聯名上疏救王允,他豈會不知道?  但三公救了一次,第二次張讓肯定會注意,不會讓人得逞。今卑躬屈膝,耐心聽著了袁術講了一堆廢話,兜兜轉轉一圈,還是讓他回去等候消息,實在有種想幹翻袁術的慾望。  張虞拿起案几上的裝有蜜水的罐子,便往袁術的杯子倒去。  見張虞為他倒蜜水,袁術神情愉悅起來,端起杯子,喝了蜜水,頗是享受地呼了口氣。  “蜜水,實乃人間珍品啊!”袁術感嘆道。  瞧著這麼喜愛蜜水的袁術,張虞心中暗忖:“多喝些,省得某日沒得喝了!”  或許是喝了蜜水,袁術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濟安可知程夫人否?”  “略有耳聞,願聽袁君賜教!”張虞沉吟片刻,說道。  袁術口中的程夫人,乃是漢靈帝劉宏的傅母。  傅母者,古代負責輔導、保育貴族子女的婦人,類似於保姆。  因漢靈帝出生於微弱侯爵家庭,故對左右親眷,可謂非常的寵幸。程夫人作為劉宏的傅母,藉著劉宏的寵幸,在朝中地位超乎尋常。張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