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公路二問
王晨帶張虞拜見袁紹,與後世拜堂口有異曲同工之妙。
六九城幾乎是聚集了全天下各方有名有姓的王公大族,祁縣王氏在幷州雖是望族,但放眼天下之中,王氏僅僅是中等水平的大族。 王允在豫州或有人給幾分面子,但在六九城中地位、名望比王允高者不知有多少,更別說當下權傾朝野的十常侍及其門下鷹犬。 而今拜見袁紹,不是說張虞就此成為袁紹門人,而是與袁紹認識下,混個眼緣,往後在雒陽城中走動,也會更便利些。 袁紹在開頭與張虞聊了幾句,之後便當著張虞的面,與逢紀、許攸三人聊著朝野上的事。 袁紹神情不忿,說道:“今日朝議,宦官竟以朱儁久圍宛城不克為由,言其才疏學淺,欲將其罷黜。若非張司空(張溫)以白起伐長平,樂毅下齊國為例子,言語力勸陛下,恐朱儁將軍需被免職歸雒!” “宦官亂政,插手軍政。”逢紀蹙眉說道:“今下河北軍事之所以曠日持久,多因宦人進獻讒言,令陛下罷免盧子幹,而後以董卓更替。若是延用盧子幹,今時恐早已掃平河北蛾賊!” 許攸捋須而思,問道:“大將軍無~” 說著,許攸看了眼張虞,這就停止了說話。 袁紹笑了笑,說道:“濟安雖與我初識,但其非閹黨之輩,子遠但說無妨。” 張虞的身世背景,袁紹已有所耳聞,其依靠祁縣王氏得以倖進。而祁縣王氏的王宏、王允二人都是反宦官主義者,張虞註定無法與宦官合流。這種情況下,袁紹並不擔心張虞會胡亂說話。 許攸繼續問道:“大將軍無反正撥亂之意?” 袁紹沉吟少許,說道:“大將軍上任不久,縱有意謀劃,但亦無力為之。” 聞言,憑藉對歷史的瞭解,以及入中原以來的瞭解,張虞對朝廷局勢有幾分瞭然。 黃巾之亂前頭,經歷兩輪的打擊,士族力量被壓制嚴重,朝廷上十常侍把持朝政。 黃巾之亂時期,為了確保士人不倒向黃巾軍,黨錮被解除,大量士人隨之入仕,而作為外戚力量的何進被漢靈帝任用。 在這種情況下,雒陽政壇上出現了三股政治力量,黨人因為長期受到宦官打壓,為了理想、權利以及復仇,肯定會向宦官發起進攻。而何進雖為大將軍,但肯定不甘心自己手上無權,必然會採取動作。 宦官作為舊秩序的受益者,必然不會放棄權利。而且他們也非常清楚,一旦政治鬥爭失敗,依照前車之鑑,他們註定走向死亡。 可以說黃巾之亂,既是東漢地方勢力坐大的前奏,更是為數年後那場宮廷政變拉開序幕。 雖然袁紹還在上面交談,但張虞腦中已是旋轉。他基本明白這場黃巾之亂所帶來的影響,他不單單是地方勢力坐大抬頭的前奏,更是為數年後那場知名的宮廷政變拉開序幕。 如果從這一角度來看,漢靈帝之前一直維持單一派系治國,不失為一個好方法。畢竟宦官能為他搞錢,維持朝堂政局的穩定。 但是漢靈帝估計沒想過他親手扶持的宦官集團,如何在地方剝削百姓,搞得民怨四起,更不知宦官集體竟與張角存在瓜葛。 有小智而無大慧,用來形容漢靈帝非常恰當! 在張虞思索間,袁氏僕人趨步而來,拱手道:“稟主君,何公已至屋外!” “何公來了?” 袁紹欣喜了下,遂準備出迎。 見袁紹另有客人,王晨起身告辭,說道:“今天色已晚,晨與濟安先行回府了。” 袁紹挽留了下,客套道:“不如留下一同用膳?” 張虞聽出趕人之意,說道:“虞需籌備歲舉,不敢久留,多謝袁君好意。” “善!” 待張虞、王晨離開袁紹府邸後,張虞見袁紹出迎一位中年男子,手挽著手入府,二人關係甚是親密,頓生好奇。 張虞問道:“那何公是為何人?” 王晨挽著韁繩,說道:“何公其名為何顒,字伯求。其才學斐然,多與名士相交,後因宦官誣陷,身陷黨錮之禍,不得不逃亡汝南郡。本初兄與其關係甚密,常與之謀事。” “今黃巾亂起,黨人恢復官職,故何公被張司空所徵辟。自何公入職以來,因所獻謀略出眾,深受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