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張八百
湯,手上沾著的米粒,也小心舔舐乾淨。
幾人吃喝回憶著盜馬所發生的事,不時有笑聲傳出。而被他們所掠的數匹駿馬則散在周圍覓食,其中便有張氏的六匹馬。 “雜胡!” 少年郎低聲輕蔑,語氣中雜有厭惡之情。 “莫小瞧了雜群雜胡!” 張虞似乎可以察覺到少年郎與鮮卑有仇,提醒說道:“鮮卑雖矮,但敢搏命,是強寇也!” 胡人個子矮小屬於是普遍現象了,最高者不過在6尺9寸出頭,約後世的160cm左右。 張虞早些年受後世先入為主的影響,以為草原胡人天天吃肉,故各個體格健壯,人高馬大。 等他到了漢末社會,瞭解鮮卑人的生活狀況,才明白遊牧經濟之落後性以及脆弱性。 如因生產力的落後,以及遊牧經濟的脆弱性,胡人做不到天天吃肉,僅能在節日時期殺羊吃肉。 在尋常日子裡,胡人從不忌口,他們會吃掉所有能吃的東西。每日除了放牧,便是狩獵狗、狼、狐狸、兔子等東西,以作為日常的口糧。 如果狩獵不到獵物,他們在飢餓之時,會吃任何東西,包括胎衣、蝨子之類的東西。在饑荒之時,他們甚至會以人肉為食。 尤其在夏天時候,因為夏天是牧群的泌乳期,胡人幾乎只喝馬奶,外加狩獵所得獵物。老死、病死的牛馬則會做成肉乾,以作為遷徙的口糧。 當然並非都是如此,作為中堅力量的青壯年所食會比尋常胡民稍微好些。若是各部貴人、首領,食物將會更為豐富。 胡人常年忍耐飢餓,養成小腸胃,所食之物甚少,故可做到捱餓奔襲;胡人逐水草而居,長期狩獵,騎術精湛,故是天生的騎手;胡人生活環境惡劣,為了生活資源,常年衝突,故民風剽悍。 少年郎觀察良久,問道:“君有何打算?” 張虞的視野透過灌木,低聲說道:“胡賊奔走多時,想來已是疲憊。今胡放牧休憩,乃用武之時,我欲趁機殺胡,奪回馬匹。” 說著,張虞看向少年郎,說道:“君領我至此,虞感激不盡。彼敵雖眾,但非我之敵手,君可在旁稍息。” “君輕我乎?” 少年郎眉頭緊皺,不悅說道:“我若畏死,豈會領君至此。” 頓了頓,少年郎似乎不服氣道:“君雖勇,但武藝必不及我!” 張虞挑了挑眉,對著少年郎一番審視,自幾年前長個發育開始,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敢明目張膽自稱武藝比他強。 少年郎似乎感受到張虞的不信任,正色說道:“如若不信,以刀劍見分曉。左三歸我,右二歸你。” 張虞性情沉穩,拱手說道:“此事與君本無瓜葛,故不敢勞君出手。今君身懷大義,拔刀相助,虞必銘記在心!” 繼而,張虞拉著少年郎指點周圍地形,說道:“胡人居坳間,左臨矮林,右接草木。君可為疑兵,奔馳於矮林間,吸引胡賊。我乘快馬奔馳後發,兩騎左右包抄,必能取胡寇性命。” “彩!” 少年郎眼睛發亮,笑道:“合戰為正,後出為奇,君識兵略。” 見少年郎習讀過兵書,張虞愈發欣賞,說道:“某姓張,名虞,字濟安,雲中郡人士。君與虞同行至此,尚不知君之姓名,今斗膽問之。” 少年郎瞄著胡人動向,偷偷從坡上下來,笑道:“我與君同姓,名遼,字文遠,雁門郡人士。” “張文遠!” 張虞望著張遼的背影,不由微愣了下,這少年郎竟是張八百,天下似乎小了點! 就是不知大魏吳王孫權現在何處?是否已經出生? “兄有何事?” 見張虞神情有些變化,張遼問道。 “無事,想起好笑之事。” 張虞嘴角不由微揚,說道:“君,名甚好!” 年少的張遼略有得意,說道:“緣度遼將軍之名,有張臂遼水之意,此乃我祖父之所願。” 《唐書·列傳五》:“張遼,字文遠,雁門馬邑人也。本聶壹之後,以避怨變姓。漢末,胡掠雁門,民吏多亡,少為郡吏。初,叱幹部卒盜牧馬,太祖問路,遼欲隨行。” “太祖拒之,曰:‘非君之事!’遼曰:‘我為吏,胡盜馬,我之責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