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為什麼

那人帽簷壓得極低,同樣戴著深黑色面罩,身量卻比另外幾人還要高。

 

視線觸及到帽簷下那雙不見半分起伏的雙眼時,於瀅幾乎是瞬間僵在原地,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能用來形容對方雙眼的詞,只知道這人壓著眼睫盯著她的目光,陰冷如潛伏在灌木叢的狼,即便隔著段距離,也仍舊叫她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而更讓於瀅腦袋轟地一下,從頭到腳都生出寒意的是,男人正單手毫不費力提著一人的後領。

 

那人四肢虛軟著半跪在地上,儼然已經昏死過去,額角卻仍舊在直冒冷汗,身體明擺著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於瀅怎麼可能認不出這是誰,她眼淚瞬間就冒出來了,簡直心如刀絞:“銘齊!”

 

“你們要幹什麼?已經要了他半條命了,還不夠嗎?”

 

正中間那人沒有出聲,隻身側一雙手撐在腰骨的男人眯了眯眸,語氣冷如寒鐵:“你手裡還抓著人質,問我們想幹什麼?”

 

“把人放了,否則這廢物剩下半條命也保不住。”

 

於瀅臉色鐵青,極致的恨怒之下卻反而握緊尖刀抵著著姜莞的脖頸離海邊更近一步,諷笑:“死了好!被你們折磨成這樣,死了才是解脫。但她可就不一樣了,我不拉著她同歸於盡,才是對不起我兒子!”

 

說到後面她嗓音已然幾近癲狂。

 

然而眼見著刀尖就要刺破姜莞脖頸邊的皮膚時,原本癱軟在地的潘銘齊身體卻陡然一顫,發生聲極其刺耳的慘叫:“啊!……”

 

於瀅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中間那人一刀貫穿潘銘齊的胳膊,鮮血淋漓間男人卻連眼角眉梢都沒動一下,反而一字一句啟唇:“同歸於盡?”

 

他似乎諷笑了聲,從腰間摸出什麼,就這樣緩緩對準於瀅的眉心:“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他目光陰冷如毒蛇:“不過你得做好準備了,你兒子不僅不會死,我還會讓他活得好好的,讓他每天體會一次剛才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