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毒丸
容素緩緩站起,轉身直視著沈贏,秀婉音色裡帶著一絲嘲諷意味:“你以為這樣的威脅,可以讓我屈服?若是你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許氏兄弟不過是兩個與我而言可以利用的棋子,至於我身後的這個,也不過是我的侍從罷了。他們的生死與我何干?”
她抬起手,虛掩著半張臉,眼神透著些許冷笑,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自她周身散發,與沈贏的壓迫之勢形成了微妙的對峙。
這些話無疑令沈贏蹙起了眉頭,他眯起了眼睛,凝視著容素,似乎要在她的臉上確認她所說的真偽。
而後沈贏抬手,殿外瞬間就走入了一個殺手,只見那殺手拿著一根笛子,開始吹奏。
吹奏的聲音一出,笛聲尖銳而詭異,單膝跪地的小黑瞬間就開始渾身顫抖。
他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更是由冷青轉成了慘白,無論他如何咬緊牙關,竭力忍受,那種猶如萬千蟲子啃噬血肉的劇痛,不斷肆虐他的神經。
沒有一會,他終是支撐不住,癱倒在地,痛苦地發出微弱呻吟,蜷縮一團,全身發抖得厲害。
容素看見小黑如此,衣袖下的手死死攥著,但面上卻表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望著小黑的眼神更是在看一根沒有存在感的小草。
沈贏看見了容素這般冷漠的態度,頓時就有點不確定。
他眉頭鎖的很緊,目光在容素和小黑間來回遊移,企圖想從容素表情裡找出一點破綻,哪怕只要有一絲心軟,他就可以死死抓住這個點來壓住她。
他緩步至容素身側,目光幽深如海,低聲問道:“此人的生死對你而言,是無所謂的?”
言罷,沈贏故意停頓,等待容素的回答,而容素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掙扎,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冷漠所取代。
她直視著沈贏探究的目光,彷彿一切動搖都已在她心中凍結,目光冷酷得像是毫無感情的野獸。
沈贏眯了一下眼眸,隨後抬起手,吹奏笛子的殺手停下,小黑早就被劇痛折磨得虛脫在地,他眼神迷離,但依舊沒有從容素身上移開,他強撐著沒有暈倒,是因為他不能忘記自己的任務。
下一秒,沈贏眼神變得殘忍而邪肆,他勾唇一笑:“很好。你這樣的人,的確很有魅力。那我看看,你是真的視他們的性命為草芥,還只是偽裝得好。”
他衣袖輕擺,抬了一下手,殿外又走進了四名殺手,這時,那四名殺手,兩個兩個地抬著兩人進來。
那兩人身上都是傷,看上去很嚴重。
且容素一眼就認出來,是許鐮和許草他們兩兄弟。
沈贏在這個途中,眼神一直盯著容素看,試圖要從她面容上看出端倪。
為了可以躲開沈贏的懷疑,她的表情一直不變的冷漠。
面對被抬進來的兩兄弟,容素不為所動,甚至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這個舉動,的確讓沈贏愈發在內心裡有了一絲疑惑。
看出沈贏的猶疑,容素心裡的勝算就大了幾分,她抬起頭看向他,表情冷酷而淡定。
“看來閣主還是不相信我啊?沒人可以威脅到我,他們不過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棋子,你會為了閣內的殺手而犧牲自己嗎?”容素冷冷一笑,態度慵懶而隨意,說出口的話彷彿理所當然。
這無疑是在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但沈贏聽了卻很滿意她的想法,低笑著,眼神盯著她看。
“哈哈,真是個有趣又性格殘忍的女子,但你這樣的女子卻很讓我欣賞啊。如果是你,是足夠可以站在他身邊的。”
容素不理解沈贏口中所說的他是何人,但她現在腦裡卻不斷在思考如何幫助許氏兄弟和小黑逃離。
稍微清醒的許鐮,在聽到了容素方才那番話後,激動地掙扎著,雙目血紅,充斥著憤怒,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噴出火來。
他朝容素嘶吼著,聲音更是因怒火和劇痛而變得嘶啞無比:“容素!虧我那麼信你!你竟然利用我!你怎可如此冷血卑鄙!”
劇烈的掙扎讓他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衣襟,但他渾然不顧,只是死死地盯著容素,那目光中既有憤怒也有絕望。
被背叛的難受令他的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這個時候,他腦裡出現了一個人的笑容,心口微痛,所以阿金他也是在騙自己嗎,疼痛讓他更加清醒,也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