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治病也不能忘發癲
看他身體的人,他一定不會讓其活著!
容素正拿著銀針擦拭著,見沈裴清已經扶著門框走出,明明一身狼狽,卻也無法將他一身不染纖塵的美給磨滅。
“上馬車吧。”她含著一抹淺笑看著沈裴清,用眼神示意他。
沈裴清蹣跚地走了幾步,淡淡看了一眼她,走到馬車邊,一頓,聲音幽冷暗啞。
“為何要去南雲寺?”
容素將銀針收好,坐上馬車前座,側過頭看他,溫和地笑了笑:“想治病就去,不想,那就給我離開。”
聽這話,沈裴清墨色的眸底劃過一絲幽冷,衣袖下的拳頭攥緊了些,一頓後又鬆開,沉默不語坐上了馬車。
見他上了馬車,容素眯眼笑意加深,拿起馬鞭狠狠一抽馬,大喊:“駕!”
一直趕馬車,到了夜幕降臨之際,他們已經遠離了村落鎮城,來到山道之中。
容素看了看周圍,一大片黑壓壓的森林,還有望不見盡頭的山道,吁了一聲,停下馬車。
側頭,對馬車裡邊的沈裴清開口:“沈裴清,這裡沒有客棧,就停在一邊休息。明天換你趕馬車。”
說完,她也沒有理會他答不答應,直接下了馬車,開始往森林深處走,準備去撿枯枝。
沈裴清撩起帷裳,下了馬車,瞥眼瞧見已經走入森林的容素,眯了眯眼,轉身打算找些東西果腹。
他在附近不遠處找到了一棵果子樹,想要躍上去伸手摘,可一跳,雙腿立馬傳來要骨肉撕裂的劇痛。
下一秒,他便站不穩,往前摔,眼看就要撞樹上,他都閉眼打算這樣狼狽罷了。
可瞬間他的手臂被人給緊緊拉住,免於撞在樹上添新傷,身旁傳來了一溫柔的聲音,可話卻充滿諷刺。
“喲,你是兔子嗎?撞樹自我了斷?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有毒藥,你吃了,就能立馬斷氣。”
沈裴清現在只覺得有一種狼狽和恥辱的感覺,正如烈火般熊熊燃燒著自己的全身心,猛地用力推開容素的手,雙眼佈滿了吃人的血絲,狠狠瞪著她吼出聲。
“滾!”
容素笑容不改,慢慢鬆開手,後退兩步,然後轉身,拿起自己方才撿的枯木,去到一邊點篝火。
夜間一陣陣冷風吹過,時不時還會聽見些許野獸在不遠處的低吼。
伴隨著篝火噼啪噼啪燃燒的聲響,格外陰森靜謐。
容素挑著篝火裡的枯木枝,時不時往裡邊添,彷彿視坐在一邊樹樁旁的沈裴清於無物。
她的無視,倒是給沈裴清一些情緒平復下來的時間,他冷靜下來後,倒是生出了一絲愧疚,視線若有若無落在容素那邊。
火焰光芒折射在容素那秀麗的側臉上,微微清亮的月光下,周遭一片寂靜,顯得她此刻有種文靜美好的感覺。
沈裴清緩緩收回了目光,心想她沒有說話,這模樣倒是有幾分溫柔女子的樣子。
“你叫什麼?”不知怎麼,沈裴清側開頭,有點尷尬,彆扭地輕輕啟唇。
容素聽到這話,才想起,一直自己都沒有介紹自己,她放下手中的長木枝,拍拍手,淺笑回答。
“容素。可以了,睡吧。”
空氣瞬間就凝結,容素著態度擺明不想和他說話,頓時沈裴清冷峻的臉龐上染上一絲煩躁,嘴巴動了又動,張了張,掙扎了好長一段時間。
“對不起。”
說完,他只覺得臉上一陣燥意,可等了又等,都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
沒忍住,他抬起頭朝容素那邊再次看去,可一看,卻發現她早就靠著一樹樁閉眼睡著了。
見到這一幕,沈裴清嘴角微微一抽,別開頭,有點不忿地閉上眼也休息起來。
就這樣他們兩人換著趕馬車,兩日後,就來到了中洲的南雲寺附近。
今日是沈裴清趕車,容素掀起帷裳往外一看,還有一座小山就要到南雲寺,她想到古云的事,立馬開口喊住沈裴清。
“沈裴清,等下。今天我們先不去南雲寺。”
沈裴清一聽,扯住了韁繩,馬車停下,蹙眉不解:“為何?”
容素直接忽略他這個問題,指揮著說:“前面那個山頭,把馬車就停在這,我們過去那山頭待一天。”
見容素不回答,沈裴清眉頭緊緊皺著,沒動,再次追問,一副沒問到答案就不動的樣子,用犀利的目光直直盯著她。
“為何?”
容素忽而對上他的眼睛,朝他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恬靜溫和如湖泊靜好的笑容。
若是不認識容素的人看了,只覺得這姑娘真是溫婉可人,但沈裴清和她相處這幾日,多少看出這人可不是表面那樣的溫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