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卑微如塵埃

 然而那高高在上的女孩只是把目光投射了過來，空氣中驟然泛起波紋，大口徑的手槍子彈在空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旋轉著前進，像是被放慢了上千倍的的錄像帶，愷撒幾乎要以為那是時間零的作用，直到那些破甲彈徹底在空中停下來。鐮鼬也無法傾入那個領域，因為其中的空氣密度粘稠的像是膠體，根本無法流動。 

 愷撒在教科書上見過這樣的描述，這是傳承於天空與風之王的言靈——休之眠。 

 古埃及神話中，休神是掌管空氣流動的神靈，當祂陷入沉眠的時候大氣都將停止運轉，這個言靈的效果便是強行遏制空氣的流動並將其聚集，增加密度轉化為類似於膠體乃至於固體的東西，用於阻隔攻擊或是殺死敵手，同時幾乎算是天克鐮鼬，因為領域內的空氣無法自由流動，風妖們也會被封困起來，無法侵入也無法逃離。 

 對於上方的女孩來說，這樣的言靈不過是信手拈來，甚至不需要吟唱，只是一個眼神便能發動，空氣凝聚起來足以抵消子彈的動能。 

 女孩像是受到威脅的小貓一樣齜牙，她解除了言靈，子彈從空中自由落下。她似乎是吟唱了起來，但又像是在模仿某種號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似乎能跨越遙遠的彼岸傳到任何人的耳邊。 

 愷撒和桐生院都還維持著鐮鼬，風妖們帶來了更多的信息，他們似乎看見了山崩地裂、熔岩橫流的幻象，這些幻景自號角聲中不斷自女孩模仿的號角聲中產生，像是要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恐懼。 

 這些堪稱神話的幻影讓人想起《聖經》中記述的大天使加百列，每當祂吹響代表世界終焉的號角，一個文明便就此隕落，無盡的天災會徹底吞噬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愷撒幾乎是瞬間感到汗毛倒豎，他立刻向旁邊躲開，下一刻地面上的許多地方憑空生出了冰晶的尖刺，像是加速生長的荊棘，地上的雨水被迅速凍結。但冰晶成型的瞬間熱浪瞬間湧出，於是冰面再度破碎，帶著無數的冰渣如子彈爆射而出，原本殘破的桌布和地毯等最初裹滿了寒霜，但又立刻在高溫下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