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水筆者 作品

第194章 馬戲團

 不過確實很有意思,玲玲馬戲團經久不衰還是有它的道理,那些身著彩裝的動物們竟然能在指引下和演員們做出那樣精妙的配合,將觀眾們逗的哈哈大笑。 

 大象們依靠著墊臺將前腳高高揚起,鼻子上舉著不斷旋轉的綵球,演員騎在它的脖子上,以單手倒立的姿態展開鮮豔的旗幟;猴子騎著更小一號的獨輪車出場,擺出各種擬人的動作和展示高難度的平衡技巧;黑熊站在滾木和木板製成的蹺蹺板上,搖搖晃晃地做出討喜的行禮;被馴化的獅子圍繞著馴獸師旋轉,在指引下穿過一個又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圈..…… 

 路明非原本開懷的笑聲漸漸收斂,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有些可悲。他轉頭看向零,卻發現零並沒有看著臺上的表演,而是將目光不斷掃過那些大笑的觀眾們。 

 像是察覺到了路明非的目光,零頭也不回地問:“在想什麼?” 

 “不是,只是突然覺得這些動物能被訓練成這樣,想想也挺可憐的。”路明非撓了撓頭,“是不是有點破壞氣氛?” 

 “我覺得不會,因為這是事實。”零說,“每一個馬戲團都是動物保護組織眼裡的死敵,這裡的表演做的都是違背它們天性的事,為了使它們完成預想的舞臺效果,馴獸師對動物們做的事情完全可以用虐待來形容,只是近些年他們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手段稍稍溫和了些許。大象珍妮的故事聽說過嗎?” 

 “那是什麼?” 

 “1916年,珍妮想要用鼻子捲起路邊的一塊西瓜片,這惹怒了她的訓練師,他用訓練棒的鉤子深深紮在她的前肘。於是珍妮積累多年的怨氣爆發了,將自己的訓練師踩碎成了均勻的肉泥,她被判處以絞刑,用重型的起重機講她吊了起來,整整吊了三十分鐘。在行刑過程中她的身體多處骨折,她沒有反抗只是默默流淚。”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個故事,只好默默地當個聽眾。 

 “馬戲團就是這樣的地方,給人們帶來歡笑,給動物帶來痛苦。只是說起來,這裡的觀眾和演員們和這些動物又有什麼區別呢?”零的目光重新掃過對面的觀眾,“動物們在食物和鞭子的驅使下訓練和表演,這些人平日被利益和慾望驅使,被階級更高的人廉價地使用掉,其實也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