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將士陣亡日
“雖然您的資料是加密的,但我的權限也是s級,我不相信我早上從諾瑪的資料庫裡翻到相關記錄的時候您會沒有得到通知。”舒熠然無視了昂熱的調侃,打開瓶塞為兩人各倒滿一杯——一個對高度白酒來說已經相當不少的量——然後才在椅子上坐下,“資料顯得很模糊顯然是經過隱藏的版本,所以我其實並不清楚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校長您在這一天會不會覺得有些孤獨,於是便來拜訪一下。”
“不是所有的孤獨都可以被酒澆滅,就像不是所有的憤怒都能被時間抹平。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類似的事,你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去接受它,但與此同時你也可以選擇把那份憤怒一直埋在心底。”昂熱幽幽地說,但他依然拿起了高腳杯,與舒熠然相碰,細小的酒液飛濺如花。
“就像地火?”
“很恰當的比喻。”昂熱點點頭表示讚許。
所謂的地火指的是自燃的地下煤田,那些被埋藏在地層深處的礦產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發生了燃燒,從此再也不熄滅,在低氧的情況下燃燒並不會太過劇烈,卻從不停歇,像是一整片巨大的火毯覆蓋在地下,每年全世界會如此燒掉數以十億噸的煤礦資源。
昂熱的憤怒也像是地火,平日裡隱藏的很深,卻從不停息。
兩人乾杯後皆是一口氣喝下半杯白酒,以昂熱這裡的高腳杯的容量這一口大概就是二兩,就是放眼國內的東北都少見如此豪邁的痛飲。
“如果你願意聽,我就和你講講當時的事。”昂熱說話時也帶上了幾分酒氣,“這一百年來我一直想和人說說當時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應該和誰去講。芝加哥的下午正好是漢堡的深夜,只是那天下著濛濛的細雨。”
舒熠然點了點頭,他看見老人眼中的陰霾如積雨雲般層壓而來,隨著那身臨其境的講述,那天夜裡漢堡的雨彷佛撒在了他的身周,燈塔的汽燈割裂黑暗,映照出梅涅克·卡塞爾修長的身形,這位初代獅心會的創始人默默地豎起衣領抵禦著寒風,眯著眼睛透過茶色的眼鏡眺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面。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度地進入側寫的領域,或許是因為哪怕過去了整整一百年,那時的每一個細節都仍能被昂熱所銘記,於是在他講述時便彷佛曆史重現。(具體的事件可見《哀悼之翼》,這裡就不贅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