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願意
緊趕慢趕到達酒店,出電梯,撞見張安正在走廊徘徊。
他手裡提著藥店禮品袋,轉頭見蕭達,大鬆一口氣,甩鍋道:“藥店對乙氨基酚的牌子,我全買了,你快送進去。”
紙袋強賽進手裡,蕭達探頭看向房間。
門關緊閉,毫無動靜,他大為詫異,沒爭執,沒呼叫安保,沒趕出門外。
他一時不敢進,又怕裡面再來一刀,人命關天,“什麼情況?”
張安只道,“你進。”
短短兩個字,蕭達硬是聽出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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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氣氛早變了味。
一種劍拔弩張的緊迫,一個壓抑,一個忍耐,兩相又怪異沉默。
梁朝肅披上酒店浴袍,靠坐在窗邊沙發。
他往日出差,住五星級酒店,仍嫌用品不衛生。床單被罩洗護毛巾,慣常自帶。
這些東西是連城準備,行李是連城收拾。但那時,兩人姑且算非正常同居,她不敢反抗他。
現在關係變了,連城無責任,無義務替他收拾。
偏偏,生活助理蕭達陪她在省城,張安是司機,梁朝肅從不許外人碰他私人物品。
從清溪谷出發省城,張安不知他具體待多久,兩個男人皆是未帶行李。
“梁朝肅。”連城喚他,“扮蠢落行李,淋雨發燒,你是生活低能兒嗎?你不是,你是想試探我底線。”
男人脊背僵直。
窗外大雨初歇,烏雲散去,天光白亮。
照入室內卻白得慘淡。
映出她表情安靜極了,目光有穿透性。
“我不否認,我想靠近你。”
連城坐在床尾,沉默注視他。
她很久沒有長時間觀察過樑朝肅,認真去看他模樣。
清溪谷其實是一個轉折點,
將四年分成兩個階段。
哥哥和——
敵人。
梁朝肅應也是有察覺,用古城修復來提醒她,證明自己從來未變。
是她。
視角變了,看他帶著厭恨的濾鏡,便只有不擇手段,凌暴兇橫。
好也是有目的,懷揣最大惡意。
連城從不避諱事實,有王教授現證,她承認自己有偏見。
但即便偏見修正,她還是囚徒。
困在想逃離人的身邊,被他剝去心臟的溫度。
掙扎中,失去一個孩子。
一幀幀,一幕幕。
冰島的雪染著鮮血。
冷入骨髓。